秋秋家在济善堂旁边的巷子里。
几人推门进去,整洁的小院落,地面是青石板,房顶是青瓦。
这种住房在镇上可是富户,不过她家里好像并没有人。
“我爹在铺子里,哥哥在县城读书,家里就我,小墨,你需要什么,我去拿。”
秋秋满脸笑容,热情地招呼京墨进屋坐。
“喝茶吗?”秋秋看着京墨问,“我爹昨天买回来些好茶叶。”
京墨摇摇头,她是来挣钱的,不是做客的。
“稍等一下,云娘你们先坐,我去拿点东西。”
秋秋说完就风风火火跑出去了,没一会儿就端进来很多小食。
“小墨,你先吃会儿。”
京墨扫了一眼,很多昨天在零食铺见过的吃食,都不便宜。
她余光中看到云娘她们也有些奇怪地看向秋秋。
她也奇怪呀,诚惶诚恐。
“那什么,要不我先教你们编发,是要学呢还是?”
京墨看了眼除云娘外的几个姑娘。
“要学呢,要学,一两是吧?”秋秋笑着抢答,从荷包里掏出来一块碎银:“这个正好,先给你。”
其她两个姑娘也微笑着点头。
京墨摆摆手:“钱不着急,我先教你们。”
她把包袱打开,“大家选一下丝带吧,这个云娘和大家说了吧,是送的。”
“行,我们选一下。”
面善的姑娘兴致勃勃地挑了一根红色的丝带。
秋秋和另外一个姑娘选的是蓝色的。
京墨花了快两个时辰,终于教会了。
秋秋不知道是真不会,还是假装不会,一直拉着京墨问长问短。
中间聊天中,秋秋也说了阿祥奶为什么造谣京墨
原来她相公也在镇上摆摊,就是被一个同样摆摊的女人勾搭走了。
抛妻弃子,阿祥嫂一个人养活大几个孩子,但孩子们却接二连三遭遇不幸,所以她只能出来摆摊赚钱,养活孙子。
一点儿小事就能爆发,喜怒无常的。
和附近好多人都起过争执,所以秋秋才清楚来龙去脉。
云娘她们这才知道误会京墨了。
但她们都是这镇上的贵女们,怎么能拉下面子和一个乡下来的姑娘道歉
打死她们都做不到,于是把这个歉意转化为购买力
尤其云娘,花了五十文,买了她剩下的所有丝带。
京墨自然乐意,这种编发生意,基本上也是一次性买卖。
她不可能天天过来镇上编发。
云娘她们走了以后,京墨也准备出去吃点饭,有些饿了,一会儿还得去济善堂。
“小墨,我能和你做朋友吗?”
秋秋站在门口,声音很低地问了一句。
京墨转身就看到她揪着裙子,看样子有些紧张。
“你为什么帮我说话?”
京墨觉得还是问清楚好,这种无缘无故的友好,让人心里发慌。
秋秋迟疑了一下,声音略带沙哑道:“前年苏大夫没来时,我娘在家里发病,和那天的爷爷一样情况,没救过来,我要是早点认识你就好了,娘就不会…”
说着秋秋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,京墨把手绢递过去:“你一定很害怕又很难过吧!”
原来那天她也在济善堂,怪不得!
亲人的离世是人一生的潮湿。
更何况亲眼看见最爱的人死在身边,那种深深地无力感,会徘徊在每一个午夜梦回。
“我觉得你一定会成为最好的大夫。”
秋秋神情坚定,比京墨自己还有信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