唰唰唰……
会堂之中所有人从位置上站起,然后目光跟随着荀敬昌一路走到讲台。
“大家请坐。”荀敬昌对着话筒,说出了第一句话。
唰唰唰……
所有人重新坐回到座位上。
荀敬昌算不上是两院最德高望重的院士,因为比他年龄大的多的是。
但他一定是目前两院一众院士的中流砥柱和无可争议的火车头。
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,华夏的科研一直处于追赶和生长阶段。
因为华夏进入工业化的时间节点比较迟,所以在不少的学者眼中,他们一直是将华夏摆放在虚心求学者的位置上。
所有的科研和发现,在西方的现代物理学体系之下前行。
那是一条前人已经趟过的河、已经走过的路。
所以那一段时间,华夏科研的确飞速发展,但不可忽视的是,沿着前人道路去奔跑的策略,也让华夏深深陷入了一个现代物理学的科研陷阱之中。
这个陷阱非常之深。
大树下面长不出另一棵大树,这个道理每个人是都知道的。
物理学也是如此。
模仿可以让人飞快的进步,但当华夏的物理学大厦模仿着建立起来之后,才突然发现,原来最坚实的地基,是大厦建立之初,那无数的无关对错的思考和积淀。
这些思考和积淀是模仿不来的。
所以,华夏物理界很快就遇到了瓶颈。
因为越往上,似乎越困难了。
压根不用想超越的事情,甚至无法和西方齐头并进。
最好的状态,也只是保持无限接近但仍有差距的水平。
但大厦已经建成,再拆了从头开始?
这显然是不现实的。
于是,在这个所有人都意识到问题所在,但又一筹莫展的时候。
荀敬昌站了出来。
八年前,《关于华夏科研的五条纲领建议》一篇文章,石破天惊的出现在了两院内部报上。
时年三十八岁的荀敬昌,为华夏物理学界重新绘制了一幅百年蓝图。
中科院内部称为“五条计划”。
刚开始,或许还有人对这个年轻的院士的真知灼见感到质疑。
但随着他的弦理论成型,一个崭新的物理学大厦骤然拔地而起,
所有科研人员终于在绝境之中,看到了光。
围绕弦理论,华夏对所有科研进行了革新和替换。
国际物理学从这一刻开始向华夏体系靠齐。
八年过后。
在弦理论强有力的支撑之下,华夏物理学发展开始引领全球。
更关键的是此时的荀敬昌只有四十六岁,谁也无法预测在他接下来的悠久生命中,将会把华夏科研送到多高的位置。
荀敬昌把手上的资料简单整理了一下,然后开口说道:“在会议开始,我首先要向大家告知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。”
“坏消息是三个月前,我们所预测的灾难,目前正在变成现实,红夜只是开始。”
荀敬昌的回声,在会堂里经久不散,
紧接着密密麻麻的窃窃私语和倒吸冷气的声音,开始弥漫。
荀敬昌紧接着说道:
“好消息是,危机在刚开始的阶段,比我们预测的要温和一些。”
“我在此宣布,火种计划将在六月二十日,正式启动。”
“我会第一个进入国家数据库进行意识捐赠。”
“如果对火种计划有异议,或者不愿进行捐赠的院士,可以自主选择放弃,但我仍希望放弃的人可以用自己的余生,为人类的命运做出卓越贡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