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副劫后余生的激动和手足无措，他看的很开心。
“是我。”
这里实在是黑，她先吃力的扶着他支撑着坐起来，“我们这是在哪儿？这里是阴曹地府吗？”
“我们是不是死了？”月皎皎问的语气坦然，似对于死这个问题，毫不畏惧。
褚昊四肢被挑断筋脉，暂时动弹不得，只得借着月皎皎的力气，暂时先吃力的保持着坐的姿势，“是啊，我们死了，来到了阴曹地府，你可要跟紧我，待会儿阴间的官差来了，我们就跟他们说清楚，这一次，我们要一定要投胎做夫妻，做那种一出生就定了娃娃亲的那种夫妻。好不好？”
月皎皎顿了一会儿，很认真的点头，“好。”
褚昊看她那副被他哄骗的小模样，忍不住要笑出来。
忽然又听她补充一句，“不过，这一次我想做男的，你来做女的好不好？”
嗯？
褚昊腹诽，“男女？有什么区别吗？”
月皎皎脑袋靠近他，“区别大了。以后我们成亲后，你就知道了！”
听她说得那么像模像样，就好像她在冷璞玉那里……受了什么说不出口的委屈？
他心酸且堵。
月皎皎摸着他身上湿漉漉黏糊糊的衣服，忽然惊讶的喊，“不是死了吗？怎么还会有血？”
褚昊还在消化她刚刚的话，听她又开始一惊一乍，没脾气的解释着，“没有死，我骗你的！”
月皎皎看着他，或许对黑夜有了暗适应的时间，她已经渐渐能看清他脸上的轮廓，抬头，四周波澜起伏的山脉也有了痕迹。
好嘛！
她真的还活着！
“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，都伤成这样，竟然也不喊疼，还有心思陪我在这儿扯闲篇？”她嗔怪而又生气的语气。
褚昊看着她那副心疼而又担心她的表情，笑得温暖和煦，“没觉得疼。”
“傻子！”
月皎皎托着他倾倒在她身上的上半身，“你先在这儿休息一会儿，我去找点儿干柴过来。”
褚昊手脚不能动，也无法阻止她，“别走远，我……害怕！”本来要说担心，但后来想想月皎皎从不把自己当回事儿，便只能学那只茶壶耍傲娇。
月皎皎拍拍他脑袋，“乖，我马上就回来。”
褚昊内力极强，月皎皎没有走出他能探悉的距离。
如她所说，很快，她就抱着一团干柴过来，然后手脚麻利地在褚昊躺着的方向，点起一团篝火。
篝火燃亮了整个峡谷。
四周寂静而亮堂起来。
月皎皎顺着光亮和水流声四处搜寻，在不远处很快就找到了一条清澈的小溪。
她先是自己喝了几口，甘甜入喉，十分舒爽，然后又找了几片树叶，兜了水过来让褚昊喝，褚昊躺着很乖顺的喝了。
那听话乖巧的模样，跟之前在青云寺崖顶上放荡不羁杀伐果断的褚昊，完全像变了个人。
伺候他喝完水，月皎皎又脱下外裳，撕下几片布料，一并打湿了走向褚昊这里。
“褚昊，你浑身都是血，现在这里估计也没什么人，我需要把你衣服都脱了，然后给你看看身上的伤，好不好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