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开了!”
“呈上来,”院正直接命书吏上前,将徐春手中的那本发票存根取来,直接便看到了被徐春折着的那一页。
便见那只剩半页的存根上写着:徐记酒庄,六月十日,沽豆酒半斤,作价贰角整,酱肉四两,作价六分整,青菜一碟,作价十八文整,花生一碟,作价七文整!
发票存根与王能提交的发票一合并,整好对上,徐春的商印被盖在正中,两张一并,商印完好无缺。
且左右内容皆对正的上,院正这才放下,对着都察院判事邱徽道,“证据有效,起诉方,还有何要补充的!”
邱徽闻言,眉头一皱,冷冷的看向那个徐春道,“我且问你,死者刘真,当天,可有在你店内购酒?”
徐春眼珠一转,便直接开口道,“并无!”
“大胆,竟敢作伪证!”
邱徽直接朝院正拱手道,“禀院正,巡捕在找寻到刘真尸体后,便命仵作验查死者致命伤口,仵作便在勘验单中写明,死者身前,曾大量饮酒,胃中尚且有大量酒水未曾吐出。”
“且巡捕在问询坊民时,有人证实,死者刘真生前,曾在你徐记酒庄内喝酒,为何你不敢说出!”
“这……”徐春一时支支吾吾起来,“应是草民给忘了,当时人多,多人结账之下,加上刘真当时醉酒了,草民便结了账,却忘了给其开发票了!”
“这个,草民到时定前往税务所自首认罚!”
“院正,我申请证人上庭!”
“准许!”
在衙役带领下,一个畏缩男子被带了上来,才到了公堂之上,便哆嗦着朝上位的院正稽首道,“小的黄老三,见过大老爷!”
“黄老三,我问你,”邱徽走上前去,开口询问道,“六月十一日,巡捕沿街查询刘真被害之证据时,你说你在十日夜戍时五刻,见到了喝得醉醺醺的刘真出了徐记酒庄,可是属实!”
“属实!”
“当时小的就在那徐记家喝酒,那刘真赢了些银钱,我本想着上去讨要两杯,被他给轰走。”
“你可有发票!”
“这个,嘿嘿,小的当天就跑税务所给换了一文钱,买了个烧饼吃了!”
“你喝了多少酒,什么酒,还有何配菜?”
“四两一小盅,呃,是最便宜的糟酒,花了三分钱,还有一小碟茴香豆,十文钱!”
“院正,我申请查询徐记发票存根!”
“可以,”院正一点头,直接将发票存根递交给一旁的书吏,书吏拿过,立马翻看了起来,不多时,便开口道,“回大老爷知晓,确实有一张发票,沽糟酒四两,三分钱,茴香豆,十文整!”
徐春此时额头已经冒汗,正小心悄悄抹去,面上惊惶,袖中的手,正微微发抖着。
不远处,被衙役看守着的王能,此时也是面色惊惧,低着头,头上的汗也都被倒逼着冒出。
“我且问你,你在店内逗留多久?”
“小的喝酒慢,占着角落独饮了小半个时辰!”
“可有见王能前去购酒!”
“这个,我并未看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