土豆难得没有反驳，而是用力点头，捏紧了拳头，“哥哥说的对，我以后会乖乖听哥哥的话。”
纪淮安心里充满自豪，看着两个优秀的儿子，内心的欣慰无处言说，一片黑暗的童年似乎都被驱散不少，目光落在沈以沫身上时含有感激。
如果不是她，他得烂在纪家村，哪有今天的好日子。
“……”
夜色暗沉，沈北牧独自一人坐在花园里对着月色手捧书籍，月辉撒落在书页上，淡淡的银光被收入眼底，照映着上头的文字。
随着书页翻动。
“北牧？”
从隔壁走出的顾怀阳猝不及防撞见他，脚步一滞。
他在部队里，有时逢年过节都不见得能回来一趟，自从沈家出事后，他便再没和沈北牧交谈过。
难得撞上，出于礼貌打了声招呼。
沈北牧放下书，看着朝自己走近的顾怀阳，秀气的脸上不见笑意。
“是你啊！回来了？”
“嗯。”
顾怀阳点头，朝沈家看了眼，在他面前坐下：“你姐姐呢？”
“去李老那了，怎么，今天这么得闲还有心思惦记我姐姐？”
顾怀阳哪能听不出沈北牧话里的阴阳怪气，脸上划过一抹不自然。
“北牧，我知道你生气我当初没有对你姐姐施以援手，可结婚不是出于怜悯就能行的，你姐姐以前是什么性子你再清楚不过了，下乡对她来说也是一个锻炼的机会，除去结婚这件事，换成别的，我都不会拒绝帮助的。”
顾怀阳心中也有结，今天似乎想要把话说明。
沈北牧面不改色，眸底讽刺之意在晃动。
“说得好听，但凡你们之间没有婚约，我们都没资格怪你，但是在那种时候，你毁约，足以说明你是个背信弃义之人。”
沈北牧说着动了气，“退一万步，你结婚找谁不好，找沈梦？不帮一把也就算了，还得补上一刀，顾怀阳，你是个人？”
“行了，我和你之间没什么可说的，认识你算我和姐姐倒霉。”
愤然起身，沈北牧拿起桌上的书便要回家。
顾怀阳郁闷不已，下意识拦住他。
“这其中许多事你不了解，沈梦打小可怜寄人篱下，被你姐姐当丫鬟使唤，你们全家人上桌吃饭，她只能在厨房，过的连保姆都不如，在那样的情况下，她何尝不是走投无路？”
“只因为沈以沫是你亲姐姐，你就不管堂姐的死活？”
“哈哈！”
沈北牧脸上先是划过一抹错愕，旋即大笑出声。
“不让她上桌吃饭？这话她说的？”
振振有词的顾怀阳愣住，皱起眉，“难道不是？”
“算了，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，认识这么多年，我们家人在你眼里就是这样刻薄的人。”
沈北牧一把推开他，讽刺到极点，走出几步又气不过。
“我告诉你，我们家能收养沈梦避免她小小年纪被卖去深山做童养媳，别说我们家把她当成亲女儿一样养着，即便让她去厨房吃饭又怎么了？十恶不赦，要拉出去枪毙吗？那年头多少人吃不上饭，顾大少爷站着说话不腰疼！”
“赶紧滚，往后再出现在我家门前一步，别怪我不客气！”
沈北牧指着他的脸，心里气愤又恶心，抛下最后一句警告，不看一眼他的面色快步进了家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