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有一刻他竟有些别的心思,裴莫不由得唾弃自己。
南烛喝醉了,他却没醉。
越是回想,心跳便如鼓声一般振聋发聩。
许久,浴室里水滴声响起,叹息声淹没在其中。
清晨,敲门声响起——
裴莫一打开门便是一怔。
“裴莫哥,早上好啊!”
“……早上好。”裴莫没有将门全部打开,只是半开着门看着她。
南烛穿着一身白色吊带裙,外面穿着薄薄的一件罩衫,朝长发编成麻花辫放在一侧,再加上那纯净的素颜,给他的冲击不亚于昨天晚上。
她微微一笑,“裴莫哥昨天晚上睡得好吗?”
门内那人轻咳了一声,“挺好。”
南烛别在背后的手指微动,看他这有些逃避的样子,怕是急不得了。
“我来呢,就是想问,昨天你去我的舞蹈室了吗?”
裴莫眉心一皱,“你……”
她这是断片了?不记得了吗?
南烛微微探头,“你肯定是昨天喝多了,跑到舞蹈室去了,你看……”
她将背后的东西拿出来,“今早我去练基本功就看到了这个手机,都没电了,我还以为是哥哥的,结果哥哥说是你的。”
裴莫伸手接了过来,看来这手机响了一晚上的音乐,直接关机了。
“既然物归原主了,那我就下去了。”
他看着南烛转身向楼下走去,握着手机的大手一用力,克制住自己。
她竟什么都没有问,本来这样的情形是他所期望的,但是真正摆在他的面前的时候,心中竟有些异样。
后来,不出南烛所料,当天晚上阮家别墅里不见了那人的踪影。
待到第三天的时候,南烛疑惑地阮斯宸,“哥哥,这几天怎么没见裴莫哥啊?”
阮斯宸倚靠在沙发上,一边刷手机一边回答:“那家伙回自己公寓了。”
南烛不经意地问道:“他不是最近都住咱们家吗?怎么突然回去了。”
“他说最近公司比较忙,那边离得比较近,不用管他,之前都住公司去了,最近不知道怎么了,又回来住了,那家伙反复无常。”
“这样啊!”南烛低头刷着自己的手机,嘴角微勾,他逃了。
这让她确定了裴莫现在心境并不稳,不管是避嫌还是心动了,至少他再也不能只把她当做妹妹了。
半年后便是一年一度的舞天杯比赛,这是与金盏杯、梦阳杯并称舞蹈界的三大奖项。
能够拿到其中任一奖项的舞者都是这一阶段的佼佼者。
而这三个奖项的参与方式各不相同,到现在为止能够集齐三个奖项金奖者只有一人。
便是曾经引领中国古典舞的教头,常思。
常思集齐三大奖项后可谓是风头无两,但是在她最巅峰的时候竟然没了消息。
她既没有在高校中当老师,也没有进入任何舞剧院,在行业中几乎查无此人。
但她确实是真正的当代古典舞第一人,自她之后二十多年都没有人集齐过三大奖项。
因为参与三大奖项的条件、运气、背景、技术都缺一不可。
南烛已经获得的金盏奖不设置年龄限制,她两年前凭借十六岁的年纪斩获金盏杯金奖,打破了有史以来的最低年龄获奖者记录。
舞天奖就有些排外了,其名额只能从各大舞蹈院校中获得,一些野路子也直接丧失了参赛资格。
而在院校中的舞蹈生想要获得名额也很难,四个年级互相争抢,而大四的舞蹈生面临着最后一年的参赛资格,必定用尽全力,相比之下,刚入学基础还薄弱的新生们获得的几率便小了很多。
梦阳杯就更不用说了,它是最苛刻也是最讲究背景的奖项。
参赛者必须获得一位舞蹈家协会考官的推荐。
那些考官皆是舞蹈界大佬级的人物,他们大多数都有自己的弟子,从小开始培养,所以一些名额早就被锁定了,想要参加简直难上加难。
不要想用金钱买通的路,那些考官大多孤傲,弄不好在行业内曝光你,用钱买推荐是一步险棋。
南烛倒是没有想那么远,现在的舞天杯才是关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