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松手。”韩羡明淡淡地说。
“自己选。”
韩羡明也是头大，王子妍以前可不是这个性格。
她说他变了，她又何尝不是在改变呢？
“行吧，陪你聊聊。”韩羡明叹了口气。
最怕无赖和女人。
太阳偏西，便利店外的桌子上摆满了关东煮。
王子妍用这些来宴请往日的同学。
“不好意思，还在上学，大鱼大肉是请不起了。”
韩羡明拿起一串鱼豆腐，“没事。”
“你为什么把我们都删了？”王子妍说：“你都不知道，高三那个暑假，我们找你找疯了。”
“找我？”韩羡明皱起眉头，“找我有什么事情吗？”
“废话，你多厉害啊，放着大学不去上，一毕业跟销声匿迹了似的，谁也联系不上你。大家都好奇啊，就想问问你到底怎么了。”王子妍没有说担心，却处处是担心。
“不想去而已，你怎么知道我没去上大学的？”
“老师说的，你都成了典型了，肯定知道。”
“哦。”
王子妍瞪着眼睛，“什么叫‘哦’。”
“没什么。”
“你是真的奇怪。”
“习惯就好。”韩羡明慢慢吃着东西，又不敢吃太多，回去还得吃一顿。
“你这两年，过得咋样？”王子妍问。
“还行吧。”
“还行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还行就是还行。”
“被你气死了。”王子妍揉了揉太阳穴，“算了，问你点别的。”
“你问。”
但我不一定回答。
“下周二同学聚会，要不要来？”
“不去。”韩羡明都没有带一丝犹豫。
“为什么？”王子妍悄悄说道：“伊薇薇也在。”
“你想听实话吗？”韩羡明意识到这样应付不是办法，得把话说明白，才能脱身。
“你说。”
“我不想跟以前扯上什么关系。当然，你还是我同学。”
“因为伊薇薇？”
“不是。”韩羡明说：“我只是，不想回想起以前的日子，那种日子太快乐了。”
“这么有深度的话……你到底怎么了？”
“没什么。”
得，又回到这句话了。
王子妍索性放弃询问，自顾自诉说起来。
她一直都很想跟韩羡明说一说大家的去向，至于为什么……天知道为什么。
也许有些朋友，直到失去了才意识到，友情难得可贵。
韩羡明不是一个好的回答者，却是一个合格的倾听者。
王子妍讲她复读的事情，也讲宋阁复读的事情，两人碰巧在一个复读班。
那些往事和故人，因王子妍的提起而逐渐清晰起来。
韩羡明听得很认真，渐而有了笑容，慢慢也说上几句以前的事情。
讲谁谁谁考差了，只能上个二本。
讲谁谁谁超常发挥，二本变一本。
讲谁在大学里脱单了，怎么样怎么样。
韩羡明忽然觉得，自己不是二十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