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确定吗？表彰大会你不参加？”贺冲不解地问：“为什么？这次你的表现让领导们很满意。”
“我只是尽我的职责，至于表彰大会，算了。”韩羡明自顾自地收拾东西。
“你这么做，知道后果吗？”贺冲问。
“后果？”韩羡明想了想，问：“贺代理，工资会照发吧？”
“嗯。”
“奖金呢？”
“也会。”
“那就行了，我得去机场了。”
“但你这么做，你会错过机会！”贺冲朝着往外走的韩羡明喊道：“飞黄腾达的机会，来京城工作的机会！”
韩羡明停下脚步，背对着贺冲，淡淡地说：“我不在意。以后，这样的任务，我也不会参加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问题还是回到了这个。
“你当时明明那般拼命，既然不需要这些，你拼命，又是为了什么？”贺冲不解。
“为了活着。”韩羡明苦笑：“贺代理，有些事情，你自己也清楚，何必让我说透呢？当时的情况，军队不为所动，如果我们拦不住，将会迎接怎样的怒火呢？我出手，只是为了活着，而不是上位。”
这世界上还有很多这样活着的人。
单纯只是为了活着，没有选择的权利，更不需要分清对错。
韩羡明是这群人里较为幸运的，活了下来。
所以，就有了奖励，以此来彰显，只要愿意为之卖命，活下来就能有千金万两，死了也能后代无忧。
怎么做，彰显的都是他们的脸面。
人们把这称之为机会。
机会也是他们给的，或者说施舍的。
韩羡明无意拿这施舍，现在的他，有选择。
拒绝，也顶多是被他们说几句，换个方式表彰宣传。
也许他们更乐意，无私奉献的形象，当下紧缺啊！
就这样宣传：有这么一个年轻的屠灵人，不惧牺牲也要守在会场外，拼死阻拦。后拒绝了一切表彰，深藏功与名。
怎么宣传是他们的事情，只有韩羡明知道这种无私有多无奈。
表彰没有任何意义，他也看不上，奖金是应得的。
“真不去？”贺冲最后一次问道。
“不去。”
“你不去的话拿不到全额奖金。”贺冲举起手机，“刚收到的消息。”
“愿意给多少就给多少吧，解释权在他们手上，给不给，也取决于他们的心情。”韩羡明不再回头，他打的滴滴到了。
徒留贺冲站在酒店门口，无奈叹息。
“倒是挺有性格，能力也不错。”贺冲又笑了笑，“很久没看到这样的年轻人了，很久很久。”
“也许你付出一点代价，自然就知道该如何选择如何站队了，人不能任性一辈子。”
贺冲自言自语，似是怀念从前。
韩羡明坐在出租车后排，拿出耳机戴好，也懒得看窗外，只是闭目休息。
他不喜欢这座城市，就算喜欢，这里也没什么值得看的。
出租车司机有一句没一句地找韩羡明聊天，韩羡明偶尔回应一两句。
可能是最近遇到了困难，这位出租车司机就像是祥林嫂，一个劲儿地抱怨出租车公司和平台的行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