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没说他们该死，是那些家伙说他们该死。”苏诚露出一丝怜悯，“我也很心疼他们，可上面希望底层互斗。我只是让一些人看清楚，底层互斗到最后会是什么样子。”
“疯子。”姜博已经拿不出最初的那种淡然了，“你真的是个疯子。”
“疯吗？放心吧，以后疯掉的人会更多。”
“我想我们没有必要继续聊下去了。我只问一次，是否愿意提供同伙的信息和位置，如果你愿意，‘守护者’欢迎你，也会尽全力保住你。”
“保我？你们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，自身难保。不过，跟你聊一通，我的心情好很多，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丁点的信息。”
“说。”
“我只是我们团队里最不起眼的一个，屠灵人，不是只有‘守护者’才拥有。如你一般的存在，团队里也有一个。”
门外，许军胜脸色骤变。
他冲了进来，朝着苏诚问道：“你的团队到底有几个屠灵人？实力最强的在什么程度？”
苏诚无所谓地耸耸肩，说：“你猜。”
一瞬间，许军胜觉得脊背有些发凉。
那一句“如你一般的存在，我们团队里也有一个”，吓得许军胜再也坐不住了。
一个不受控制的6阶屠灵人，想做些坏事的话，轻而易举。
更何况，几天的问询，许军胜已经了解了苏诚的思想。
这是一种可怕的思想，染血的思想。
他不畏惧死亡，他甚至觉得，为了做成这件事，流血牺牲是非常有必要的。
无论是他自己的血，还是那些普通人的血。
革命，注定是要流血牺牲的。
如果打思想战争，苏诚这些人没有任何胜算，这是一场限定在规则内的战争，他们天然弱势。
但如果……他们依靠这些不受控制的屠灵人做点什么的话……
人都是惜命的，穿鞋的人更是如此。
许军胜的担忧，好比沙瑞金听到祁同伟有一把狙击步枪。
“你们到底要做什么？”许军胜强压下恐惧，他就像是一个手持锄头挖地的人。
地里到底埋了什么，他也不知道。
挖到现在，他已经有些控制不住局面了。
本以为只是苏诚一个人的事情，他闹的那点事，对于国家，对于世界，都是一个可接受的范畴。
但现在，未必了。
“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？”苏诚轻声笑了笑，看向姜博，“姜首席，屠灵人的末日，不远了，你们会如何抉择呢？是与我们为伍，还是，做待宰的羔羊？”
姜博捏紧拳头，指关节泛白。
他还是那一句：“疯子。”
他又补充道：“你们一群疯子。”
“疯子的多少，取决于他们。”苏诚指了指许军胜，“如果世道太平，百姓幸福，规则足够公平，权力足够收敛，又怎么会有疯子呢？”
“姜首席，这件事，已经不是我们能处理的了。”许军胜说。
“汇报吧。”姜博的声音冷得可怕。
南部分区的首席，不好当啊，什么事儿都能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