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来总事的生活，比我们还要凄惨。”杨楠往后看去。
废墟逐渐远去，齐峰被带上了车。
他会被安置在哪儿，没有人知道。
也许是军区，也许是警局。
反正，哪里防守最森严，他就在哪儿。
“级别越高，自由越少。”高林感慨：“其实我并不喜欢当队长的。”
“遭罪啊……”方跃无奈地摇着头，“他们也不怕这么弄，搞得大家都不敢当队长、代理这些了。”
“上面说你行，你就行。”杨楠哼着歌。
说你行，你就行，不行也得行。
说你不行，你就不行，行也不行。
又不是过家家，真以为是什么能者居之？
亦或者，多般考量？
骗小孩而已，高林他们又不是小孩。
“再来一次五羊塔事件。”周学坤笑着提议。
“谁来呢？”方跃反问。
车内陷入沉默。
五羊塔事件确实给屠灵人带来了好处，谁都知道，多来几次五羊塔事件，彰显屠灵人的决心，上面可能会有所改变，但就是没人去复刻。
前人走过一遍的路，后人不敢再去走。
为什么？
怕死啊！
享福的是别人，丢命的是自己。
贪生怕死情有可原，想让生活变好也是正常，但两种情感出现在同一件事上，就会让人犯恶心。
指望英雄来拯救自己，从来不想着自救。
英雄死了就死了，自己不能死。
也难怪，英雄越来越少。
“杨楠，发消息给小明，让他今晚回来住。”高林说：“我好先问问，那晚他到底看到了什么。”
“老高，小明怎么可能对我们撒谎？”
杨楠在群里艾特韩羡明：今晚回来住，有事找你韩羡明
“小明的性格已经变了太多。”高林眯起眼睛，“他有自己的想法，如果没撒谎，那自然是更好。”
“小明现在自己的主意还是挺多的。”方跃附和道：“不过也正常，长大了嘛！”
高林摇摇头，“不是这么简单，他现在对这个世界的理解，对人性的看法，已经有了基本的雏形，但这个雏形并不是美好的雏形。我们跟他一样年纪的时候，对这个世界还充满各种幻想，觉得世界很美好，人们很良善。”
“早点认清，也是好事。”周学坤知道一些事情，他理解韩羡明的变化。
游走在光照不到的地方，独善其身，怎么可能？
“我觉得有必要对小明进行教育。”高林说。
“不至于吧，老高。”杨楠笑着说：“学校都对他进行过相关的教育了，你还来？”
“学校太过于形式了。”高林解释：“要带他多去看看好的那一面。”
周学坤皱起眉头，“我觉得多此一举，编造出来的美好，总归是假的。”
高林：“小周，你得明白，没点东西支撑着，他当不好一个屠灵人。最坏的打算，我不希望他成为下一个李俊。”
当李俊好不好？
明面上，没人会说不好，个个竖大拇指，说一句：英雄！
但让你自己或者你的亲人去当，一百个人里有九十九个会拒绝。
……
韩羡明在警员的带领下来到房间外。
见总事搞得跟探监一样。
警员再一次搜身，确定韩羡明什么也没有带才说：“进去吧。”
韩羡明推开门，只看到那位消瘦的中年男人坐在玻璃窗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