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实那头诸犍，两个月前，隔壁市的小队已经抓过一次了。上周送到我们市，由我们来赚这笔钱。”王亚楠继续说道。
“我觉得这事我不能听……”韩羡明说。
“没什么不能听的，这些事情早就传出去了，南方有些地区也这么搞。”杨一鸣说：“但不妨碍，我们还是想吐槽，尤其是这酒后的时光。”
“那鸣哥这么说的话，我就得开骂了。”韩羡明没喝酒，却情绪激动，“这群狗东西，这么个玩法，也不怕玩脱了。”
王亚楠兴奋道：“小韩，骂得好。”
旋即他又叹气道：“但我们也只能骂一骂了。我们年轻，一人吃饱全家不饿，自然看不惯。可上了年纪的老屠灵人，他们是支持这种做法的。至少这样弄，大家都能有饭吃，有不错的日子过。不过就像你说的，就怕玩脱了，万一哪天波及到普通人，那些陈年旧账就会翻出来了。”
杨一鸣无奈道：“也许哪一天，我们也支持这种做法了。”
闻此言，王亚楠和刘宇飞也叹着气。
世上无奈的便是如此，屠龙少年终成恶龙。
韩羡明注意到三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多了些羡慕和期盼。
羡慕年轻，期盼改变。
“原来组织里的水也挺深的。”韩羡明低下头，不敢跟三人对视。
“没办法，我们这人不人灵不灵的，讨口饭吃，不容易。”王亚楠再次举杯，“碰一个吧，也该休息了。”
人不人灵不灵，韩羡明品味着这句话。
真的是屠灵人最好的概括了。
受限于人类社会的规矩，又不能像灵一样自由自在。
真够憋屈的。
韩羡明忽然觉得北方的雪也没有那么美丽了，这洁白大雪下，不知藏着多少抓不完的灵。
此行，贫穷与富裕，尽显悲哀。
房间的窗户没关好，寒风一吹，韩羡明冷得打了个哆嗦。
严冬的风，冻的也不止是普通人。
……
行李箱放在办公室的角落，挂钟滴答滴答地响。
陈院长看了眼时间，嗯，离他自己预设的出发时间还有半个小时，泡杯茶，歇会儿。
“你的生活挺享受的。”青耕在窗口说道。
“把自己紧绷着，容易出问题。”陈院长先点燃了一根香烟，烟雾缭绕，带走忧愁，“时代不一样了，现在当屠灵人，比以前遭罪很多。”
“我当队长的时候可没你这么大的权限。”青耕说。
“看似权限大了，实际上，处处受限。也不能怪组织，普通人的世界发生了太多变化，总归是会影响到屠灵人的生活。”
“比如？”
“比如，我也得为钱到处奔波了，当年你可曾见我这副模样？”陈院长苦笑。
“组织的工资，确实偏低了。”
“组织的薪酬也是由普通人来决定的。讲奉献不讲回报的时代，习惯了。”
“你走了，明明去哪儿过年？”青耕问。
“你只关心你儿子，什么时候能关心关心我呀？”
“我不关心情敌。”
“去你丫的。”陈院长笑骂道：“天天给我翻旧账。小明的事情别担心，我的队员会照顾好他的。”
“我觉得我还是去找一趟关霞。”青耕不放心道。
“你找她？”
“对，她比较有钱。”
“韩清你大爷，钻钱眼里了是吧？”
“苦什么也不能苦我儿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