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靠，你没被打吧？”
“没有，她奶奶还给我倒了杯茶。”
“不可能吧？他们最恨狗仔了，你额头上的瘀青咋解释？”
“老人家眼神不好，递茶时不小心撞我头上了。”
“你这被茶杯砸头的借口真是清新脱俗。”
“哎，你们那都不算惨，我听说某歌手去慰问失足妇女，我在酒店厕所蹲了一整天，屁都没拍到。”
“你不会跟错人了吧？之前那个弹钢琴的不就是因为这事被抓了？”
“就怪我那线人，说是搞音乐的，我还以为是歌手呢。”
几个狗仔互相诉苦，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苦逼的人。
但实际上，如今的狗仔确实不容易。
因为他们不是正经记者，享受不了记者的待遇。
人家记者有工资拿，参加活动写写文章，偶尔还能赚点外快。
但作为狗仔，基本算是无依无靠的自由职业者。
只有挖到明星的花边新闻和隐私，才能赚到大钱。
就像国企员工和个体户的区别。
人家记者旱涝保收，就算哪也不去也有底薪。
狗仔只能靠手艺吃饭，拍不到照片就意味着没收入。
眼瞅着年关将至，天气也愈发寒冷，想蹲个大新闻难于上青天。
如果在春秋季节，他们两包泡面就能蹲一天。
不管是慰问失足还是婚外情，只要明星敢做，就没逃过他们的法眼。
但现在，情况可大不一样了。
抓到之后，这些照片要么明星掏腰包收买，要么被自媒体公司收入囊中。
反正不管咋样，好东西在手就能换银子。
可现在天冷得跟冰窖似的，蹲俩小时就冻得够呛，哪还有劲跟躲在车里的明星耗时间。
要不是盼着挣笔钱回家欢欢喜喜过大年，谁乐意天天跟在明星屁股后面跑啊。
“我说兄弟们，这么干下去不是办法啊。”
“对啊，赚不到钱，回家过年还咋风光一把？”
“诶老傅，你不是盯上那个电影城最帅的厨师了吗？叫啥来着，东方新，怎么没动静了？”
“别提了，人家压根不搭理媒体那套。”
“咱们干的就是狗仔，专业点行不行，不理采访就不拍？”
“问题是，他家院里有条狗，壮得跟头小猪似的，我一翻墙进去就后悔了，差点儿连下半身都交代了。”
“还以为普通人能配合点呢。”
“我也这么想，现在谁不想火一把？这厨子真是怪了。”
正说着话，狗仔们的窝门突然被打开了。
一位经验丰富的老狗仔踱了进来，鬼鬼祟祟地掏出手机。
“哥们儿，我弄到个消息，一块儿去不去？”
“真的假的？啥消息？”
“关于杨老板和几个当红小花的。”
“哎哟，顶级流量的八卦？快说说。”
一帮狗仔立马围上去，眼睛跟装了聚光灯似的。
这年头，顶级流量的消息最值钱。
拍得好，二三线城市一套房不在话下。
但这机会千载难逢，三五年都碰不上一回。
“情况是这样，杨老板在西洲置了栋别墅。”
“就这？有啥稀罕的？”
老狗仔眉头一皱：“等我把话说完行不行，做狗仔没点耐心，还不如回去搬砖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