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才万幸,得贵人厚爱。”
宁婉儿对皇上说,
“让督公起来吧,我看到他,如看到亲人一般,我心里踏实多了,肚子也不那么痛了。陛下让督公多来我宫里陪陪我可好?”
姬云景听到宁婉儿这样说,放心不少,又纠结了一瞬说,
“那好,既然你把承安当家人,想让他陪着你,那便让他多来钟粹宫走走,你心情舒畅,才能顺利生产啊。”
宁婉儿转而换上欣慰的表情说,
“臣妾谢陛下体恤。”
过了许久,姬云景不得不处理些政事,离开了钟粹宫。
宁婉儿命宫人搬来把椅子说,
“督公坐下说吧,刚才陛下在,我不方便让公公坐。”
杨承安淡淡开口,
“谢贵人。”
杨承安看着宁婉儿,思忖片刻,没什么情绪的开口说,
“贵人何必如此,陛下虽疑心我是灾星一说,却也不曾降罪于我。蜀中前去查看之人马上就会回来,谣言自然不攻自破。贵人何必为此伤及自身与腹中胎儿。”
宁婉儿摇摇头说,
“如果我说,我并非为了督公,而是为了我自己呢?”
杨承安不解的看着宁婉儿,宁婉儿努力扯出一个笑容说,
“督公聪慧过人,一眼便知今日之事并非李贵妃所为。可是陛下却分辨不出,只觉得是哪个奴才动的手脚。
督公可知道,我为何要嫁祸李贵妃吗?”
“为何?”
宁婉儿一滴泪滑落脸庞,带着几分受惊和不安解释说,
“前些日子,我便觉得身子开始不爽,太医也诊不出个所以然来。后来我多次求李太医仔细查看,李太医才测出我体内有落胎药的成分,可我却不知这些东西从何处进入了我的身体。
今日证据就在眼前,陛下也只觉得是李贵妃身边的哪个下人动了手脚,竟无半分怀疑李贵妃。若我无凭无据说我体内打胎药是李贵妃所下,督公觉得陛下会信吗?”
杨承安淡淡的说,
“陛下如此宠爱贵人,自然会还贵人公道。”
宁婉儿嗤笑一声,
“呵呵,督公觉得我是三岁孩童吗?陛下是我的枕边人 亦是李贵妃的枕边人。若李贵妃反咬一口,难保陛下一定会向着我。到时候,我们母子恐无生路。
李家虽无出色的男儿在朝中身居要职,可是李家庞大其中盘根错节,都寄希望于陛下长子。而我无依无靠,无娘家帮衬,无母族牵挂,恐不能顺利诞下龙嗣。
还望督公垂怜,护我母子二人周全。”
说着宁婉儿眼泪又滴答滴答的落下来。杨承安递过一方手帕,叹口气说,
“贵人当知,我已自身难保。若我与你过分亲近,若有一日,你腹中胎儿不保,必定是我这个灾星克的。”
宁婉儿听到杨承安的这些话,激动的爬下床,扑通一下跪在杨承安腿边,手紧紧握住杨承安的朱红色内侍服,眼泪如珠般落下。
“督公,求您垂怜,督公。您当初把我送到陛下身边,照拂看顾多年,宁儿至死不敢忘怀。宁儿已走投无路,只能求督公护佑我们母子,宁儿愿与督公共存亡。”
杨承安坐着,任由宁婉儿抓着自己的衣摆,俯视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宁婉儿。前世没有这么多事发生,宁婉儿也顺利诞下皇子。可这一世呢,自己要赌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