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肆!当朝探花郎,居然连这首诗也不会。
阳关一曲水东流,灯火旌阳一钓舟。我自只如常日醉,满川风月替人愁。
哼!好啊,看来,你这探花恐怕名不副实吧?”
周木生哆哆嗦嗦的只剩下求饶。姬云景怒从心起,走上前,就是一脚,
“混账东西!还不如实招来,你的探花是怎么得来的。朕可不信是你自己考上的!”
周木生还是止不住的磕头,一声声求饶
“臣知罪,臣该死!”
杨承安适时引导,
“陛下息怒,切勿动怒伤了龙体!
周大人,你倒是快说是怎么回事啊,你在朝中颇得李督公器重,怎会连这些略微生僻的诗句也不会呢?这其中定有隐情。”
姬云景冷嗤一声,
“哼!你还看不出来吗,承安,这人恐怕是个草包!什么都不会。朕倒是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子,胆敢把手伸到朕的科举之上!还颇得器重,进了吏部!就这样的学识,国库怕是要被他亏空完了!”
杨承安神情恍如豁然开朗,想通一切的样子。直直跪下求情,
“陛下息怒,李督公他断然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举,还请陛下明查,莫要伤了督公的一片忠心!”
姬云景听见杨承安替他求情一股子火气更甚,怒声呵斥,
“哼!一片忠心!朕对他向来宽容,平时他捞点好处,朕也睁一只眼,闭一只眼就过去了?如今竟敢买官卖官了,简直目无王法,胆大包天!
平日里朕多赏识你一点,他就给你不痛快,这些朕也是知道的。朕只当是他受不了朕多偏向于你的小脾气,都不放在心上。如今看来,他怕不是担心权柄下移,你的存在动摇了他的地位吧!”
杨承安见皇帝正中下怀,错愕开口,
“陛下,怎么会?督公他一直说是提点奴才,怕奴才错了规矩,冲撞了贵人们。怎么会是担心奴才动摇督公地位?奴才万万不敢啊!
奴才只想一心侍奉陛下,替陛下分忧,断然没有夺权之心,请陛下明鉴啊!”
姬云景长叹一口气,
“朕知道,朕当然知道了。承安心若稚子,从句不似李寿山多般算计!
唉,承安啊。这事交给你,你去查。朕倒要看看,这李寿山顶着正四品的东厂都督之职,到底做了何种什么大逆不道之事!若真敢买官卖官,朕定不轻饶!”
杨承安跪地行礼,
“奴才领旨,奴才定会查的水落石出,定不会让督公蒙受不白之冤。只是,这东厂在督公手里……奴才位卑,怕是不能调查问询!”
姬云景怒气未消,冷声开口,天子威压而下,
“传朕旨意,削除李寿山东厂都督之职。承安你去调查,查清楚后来报!若是朕冤枉了他,朕再还他东厂都督之职便是。”
“奴才领旨!奴才即刻去办,定不会冤枉了督公,奴才一定把事情调查的一清二楚。”
出了明德大殿,杨承安神情冷冽如冰雕般凝重肃穆,身姿挺拔似玉树临风,修长的身躯稳稳地站立着,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,完全没有了在殿前面向圣上时那种谦卑恭顺的模样。毕竟,前世的他曾经登上过权力巅峰,早已习惯用冰冷而威严的目光俯瞰满朝文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