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二，问什么呢？还不干活去？”
不知何时，杨铁毛已经站在老者所在的桌子旁，盯着董阿牛。
董阿牛紧张地站起来，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，“哦杨掌柜，没什么，随便闲聊一会儿。”
说罢，转身向着厨灶间走去。
杨铁毛看着董阿牛的背影，皱了皱眉，疑惑不解地走回柜台旁。
约莫亥时二刻，杨家面馆关门打烊后，盘账已毕，杨铁毛关上面馆的门，提着灯笼，走出集市。
过了一会儿，他转弯走上一条荒野小路。
“呼，呼。”
一阵冷风来袭，杨铁毛微微蹙起眉头。
突然，他猛地一跺脚，脸色大变，随即慌慌张张地转身向回走。
一路上，他健步如飞。
约莫过了不到半盏茶的工夫，杨铁毛来到集市入口，远远地看到杨家面馆里透着微弱的红光。
不多时，来到杨家面馆门前，他将灯笼挂在门外，然后轻轻推开面馆的门，蹑手蹑脚地溜进去。
红光的来源似乎在厨灶间，杨铁毛顺着光亮，摸到厨灶间的门前。
突然，杨铁毛闪身出现在门口，咳嗽一声。
“啪。”
在厨灶间里，一个青年男子手拿一个镶着金边的精致木盒，正在向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面里，倒入某种粉末。
青年男子正是小二董阿牛。
听到咳嗽声，他手中的木盒掉落在地，紧张地哆嗦起来，“杨掌柜。”
看到杨铁毛满脸愤怒，董阿牛连忙将木盒放到灶台上，“杨掌柜，您别多心，小人不是要偷你的木盒，小人只是……。”
“阿牛啊，你没吃饱？”
董阿牛的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，说话变得支支吾吾，“杨掌柜……，我……。”
杨铁毛走到灶台旁，拿起木盒，合上盖子，放入口袋中。他再次看向董阿牛，脸色缓和了许多，“阿牛啊，面馆打烊后，你不是已经回家了吗？怎么又回来了？”
“杨掌柜。”
董阿牛有气无力地吐出三个字。
杨铁毛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，挥手示意，“外面坐下说。”
说着，拿起一个灯笼，来到饭铺大厅里，走到一个空桌旁，找了一个凳子，坐下。
董阿牛跟着坐在杨铁毛的对面，低下头，不敢看杨铁毛。
杨铁毛朝着董阿牛努努嘴，“阿牛啊，说说吧？”
董阿牛咽了一口唾沫，“面馆打烊后，小人走了没多久，又感觉饿了，这才折返回到面馆，煮了一碗羊肉面。”
“不错的故事。”杨铁毛鼓起掌来，接着追问，“刚才你手中的木盒，是怎么回事？”
董阿牛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。
“刚吃了一口羊肉面，听到柜台旁有动静，小人便提着灯笼去查看，看到一个精致的木盒遗落在柜台后面，一只老鼠从木盒旁边跑了出去。小人走过去，打开木盒，看到里面的粉末，闻了闻，有点特殊的气味，便想尝一尝味道。”
杨铁毛的脸色由愤怒，变得阴沉，再变得满脸笑容，“原来如此。”
“杨掌柜，小人尝了尝您的调料，您就从小人的月钱里扣除。”
杨铁毛不动声色地暗暗点头，“阿牛啊，咱也不是小气的人，哪能扣你的月钱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