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贵在旁笑着说道。
真是太子不急太后急啊!
人家当事人都不紧张,按部就班行事,您个老人家,那么着急作甚?
“这孩子也是,他不知道这是他的婚姻大事么?哀家精心替他挑选的妃子中不中意,难道就不想早点过来一睹为快吗?”
周太后是管控欲极强的长辈,喜欢什么事都顺着自己的意思来办。
什么午后才进行,谁规定的?
我想几时进行,就几时进行!
陈贵低下头,一脸苦笑,无法回答。
“东宫那边来人了吗?”
周太后又问道。
“是的,覃吉已在殿外等候多时…他传话说,太子正在用功读书,要等午后再来给老祖宗请安。”
陈贵恭敬地道。
周太后无奈地摇摇头,随即脸上涌现一抹恶作剧般的笑容,吩咐道:“把张家丫头昨日写的纸条拿出来…再传覃吉进来!”…
覃吉代表朱祐樘前来跟周太后会面,且他也准备从周太后这里确定一下当日选妃的流程,以便回去让朱祐樘做好准备。
“奴婢参见太后娘娘。”
覃吉见到周太后非常小心。
表现失了体统,他自己被罚倒不觉得怎样,就怕因此而影响到太子在周太后眼中的形象。
周太后一副慵懒的模样,手指挑了一下,和蔼地道:“都是宫里的老人,哪儿来那么多礼数?起来叙话吧。”
“谢太后娘娘。”
覃吉站起身,仍旧是俯首立着。
周太后意味深长地道:“一早就让人去端敬殿传话,让太子早些过来…这边为他选妃,忙活了一段时间,昨日里连哀家都尽心尽力,为他筹谋不少。要从一众环肥燕瘦、姿色都差不多的丫头片子中,挑选出既有样貌,又能撑住场面,甚至能母仪天下的女子,难啊。”
覃吉听到这话,一阵心惊肉跳。
尤其是“母仪天下”几个字,更像是戳中他内心最害怕的点。
以他的谨慎,最怕旁人觉得太子有谋夺皇位的野心,更不能让太子背负上期冀皇帝快点死,自己好早些登基的恶名。…。。
覃吉连忙道:“太子有言,一切全由太后娘娘您做主…对于太后娘娘的眼光,太子是放心的,有您老人家操持打点一切,他根本就没必要亲自过问。”
“啧啧,这怎么能行呢?我这孙儿是很孝顺,但东宫大婚关系重大,甚至有可能影响大明江山社稷,他岂能不亲自来看看?”
周太后突然眯起眼,问道,“覃吉啊,你如实跟哀家说,太子对于选妃态度如何?哀家问的是,他对此事是表现出热忱呢?还是全然不当回事?”
“这…”
覃吉一时为难,不知该怎么讲。
以他的格,真不想隐瞒周太后。
“伱照实说,不管怎么样,哀家还能责怪自己的亲孙子不成?遮遮掩掩的,可不是什么好事,徒惹人猜疑!”
周太后冷声道。
“是。”
覃吉毕恭毕敬道,“回太后娘娘的话,太子从知晓自己要选妃开始,就…表现得不太热心,因为太子说,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便是读书,只有读书才能让他内心充实,从书中知晓古今事,也能更好地为人处世,孝敬长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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