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挺好的。”
周太后颇感兴趣地打听,“李卿,问句不中听的,你是如何识得此人,并得知此事的?”
“太后明鉴,臣下与此人有一些交集……概因通政使司内有一经历名叫沈禄,与这张氏一门为姻亲。这张氏家族曾出过辽东巡抚,名叫张岐者,此人乃张岐从弟。”
李孜省好似打开话匣一般,开始给周太后做各种安利。
周太后微笑道:“出身名门,不但本身才貌好,也有教养,如今还身在京师……条件很符合嘛。”
“是的,太后娘娘。”
李孜省眉飞色舞道,“臣之所以知晓此事,乃因其父在河间府时,悬壶济世,为人防治痘疮,功劳卓著,地方官员和科道言官皆为其请功。如今到京师后,陛下也吩咐让太医院的人配合其在京师为人种药治病。臣下关心此事,问过沈禄,因而得知。”
周太后击节赞叹:“哎呀,不但出身好,其父还有济世为怀的博大胸襟,怎么看都是良选。”
李孜省笑道:“臣也并非是有心观察,只是听闻张监生想让其女应选太子妃,又恰逢太后相问,臣才如实说出来。”
意思是,我可不是主动说的,是你一再相逼,我才把自己了解到的一些情况和盘托出。
你可别赖我心怀不轨,老早就寻找合适人选要成为太子妃。
周太后对此似乎很满意,笑道:“李卿,你不但是大明股肱之臣,遇到大事时还能做到兼听则明,有心为朝廷选拔人才,且能为哀家分忧解难,哀家认为你做得很好,并没什么不妥。”
“太后谬赞了。”
李孜省继续在那儿谦虚。
周太后道:“人呢,哀家记下了,兴济张氏之女,父亲乃监生?”
“是,其父名张峦,字来瞻。”
李孜省道,“臣因种药防痘等事,与之见过,从谈吐到为人都值得称道。不过臣与他并未有深交。”
周太后继续微笑点头,道:“若是人送到哀家这里,定会留意此女,但她能通过前面的遴选吗?”
“这……”
李孜省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。
这问题太过尖锐了。
周太后笑道:“若此女那么优秀,过前几步的遴选,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吧?”
李孜省道:“这个臣也不敢确定,但料想……应该问题不大。”
“嗯。”
周太后道,“那你可要留心一些,若还有什么人比较合适,回头你差人告知哀家,哀家也都会留意。”
“是,是。”
李孜省本还在为要不要跟周太后推荐张峦之女而发愁,但经过周太后这么一番“斡旋”,突然感觉心情舒畅。
还是老太太会做人。
简简单单几句话,便打消我的顾虑,急我之所急,并能化解场面上的尴尬,铺好一条坦途,不愧是人精。
“外面有人吗?为何火盆迟迟未送来?”
周太后突然大喊了一声。
外面并没有人应答,显然没人在门口偷听。
李孜省笑着起身:“太后娘娘,您这边先坐着,容臣前去为您传话。”
“这怎么合适?你是客人,岂有劳烦客人的道理?”
周太后一副很讲规矩的样子。
李孜省却很识趣,赶紧挪步:“太后娘娘您实在是太见外了,臣在您面前,就是个跑腿做事的,何必如此抬举臣呢?
“臣这就去,这就去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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