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个人以后若是继承他父亲的家产,掌握的财富难以计数,或许可以匀一些供我们家里花销。”
张玗道:“世间真有这种人?”
张延龄耸耸肩:“这种人在京城多了去了,你想啊,京城那么多达官显贵,家里的情况一个比一个复杂,有的还能继承爵位呢……姐姐,你到底写不写?你不写的话,我就去找别人了。”
张玗气呼呼道:“你个臭弟弟,咋还威胁上人了?我写不写关你什么事?你找人?找谁?”
这下算是彻底掉进弟弟的陷阱里去了。
张延龄心中暗笑。
这女人,小心眼儿还挺多,什么东西一旦进了手里,轻易不愿意拿出来。
这就好像是一个物件儿,我不要,也不能让别人拿走,虽然我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,但我就是喜欢拿在手上把玩,别人连看一眼都不行。
“这信怎么写?”
张玗问道。
张延龄道:“这次咱就写写风花雪月的事情吧。比如说,写写家乡那边的风土人情。”
张玗本来已拿起毛笔,闻言又把笔放下,瞪着弟弟:“你逗人开心呢?写这些,谁稀罕看?”
“他稀罕啊。”
张延龄笑着道,“你就写每年繁花盛开的景象。”
“写桃花吗?”张玗问。
“不好,桃花太艳了,也太过平常,普通人都喜欢写这个,姐姐要写点与众不同的……对了,咱就写海棠!姐姐,写完后我这里还有一首词,你顺带写上,让他知道姐姐卓越不凡,才华横溢。”
张延龄说完,从怀里掏出一张写着词的纸条。
张玗好奇地接了过去,断断续续读道:“谁道飘零不可怜,旧游时节好花天。断肠人去自经年。一片晕红才著雨,几丝柔绿乍和烟。倩魂销尽夕阳前。啊这……写的什么啊?”
张延龄道:“这首词写的是海棠花凋零时的凄凉景象。要的就是这种凄楚婉转的意境,让人情不自禁心生恻隐,让那困守方寸之地的少年顾影自怜,望而慨叹。姐姐写信过去,对方以为是姐姐的真实写照,瞬间就跟姐姐有了共鸣。”
张玗闻言,尽管一再忍耐,却还是忍俊不禁,莞尔的同时匆忙掩口。
“二弟,他怎么得罪你了?人家本来好好过日子,你非要逗他,让他想起自己身世可怜,你故意让他夜不能寐,感怀身世,是吗?”
张玗笑着白了弟弟一眼。
“是啊。”
张延龄毫不避讳道,“要的就是这种感觉,让其欲生欲死,求生不得求死不能……咳咳,说多了,姐,你觉得这首词怎么样?”
张玗道:“挺好的,你从哪儿抄来的?写信这位,一看就是读书人,人家未必没读过这首词,别丢人现眼啊。”
张延龄笑道:“姐,你尽管放心,这词是我写的,没人见过。”
“净吹牛。”
张玗嘴上这么说,但已经迫不及待要把这首词录下。
逗闷子的事,她一直都很喜欢干。
让一个少年为了她写的一首词而魂牵梦绕,那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。
张延龄光看姐姐的反应,就知道其实张玗也有着少女调皮的心性,喜欢搞恶作剧,只是她不知道的是,这根本就是玩火自焚。
谁说拿后人的诗词出来,只能用来钓美眉装酷?
谁又说后人的诗词不能拿来给自家姐姐,钓个金龟婿?
“你快说说,风景的句子怎么写?总不能只写这一首词吧?”张玗本来还对写信之事提不起兴趣,但经过张延龄一番“开导”,积极性瞬间高涨。
主要还是因为好玩。
张延龄道:“跟上次一样,我为姐姐拟了个底稿,姐姐先看过,咱可以逐字逐句斟酌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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