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有死者身份的线索,自然需赶忙呈报孟监事,他才是有定夺查案与否之权的那个人。
刚入缉案司,便见钱志快步而来。
“方队正,死者身份有线索了!”
方鸿羽微挑眉,这么巧合?他止步回身,示意钱志讲完。
钱志点头道:“冯老派人查访数日,终于查到女子身上衣饰来源,此乃富贵街韦府婢女服饰,上月韦府已换自产新款,讯卫才险些错过此线索!”
方鸿羽闻言点头,恐怕丐帮所见女子也是韦府婢女,只是不知何因仍穿旧款服饰,这才为丐帮所察。
“可呈报孟监事了?”方鸿羽开口问。
“嗯,冯老方才已呈报,齐令史也在,但……齐令史貌似并无继续查案之意!”
意料之中,方鸿羽早知此案与韦家有关,便猜到齐诲态度,但这不重要。
“孟监事怎么说?”
“孟监事……虽有意继续查案,但齐令史极力反对,二人方才已起口角!”
方鸿羽会心一笑,孟监事虽貌似怕晚节不保,不敢得罪上官,可新河百姓惨死,孟铆第一反应还是查清此案,而非趋利避害!
与其说孟铆看中方鸿羽,不如说是二人相互选择,此也为新河缉案司上下一心的原因!
二人行至内堂,只见桌前一高一矮两道身影似在争执。
“齐令史!你身为朝廷命官,新河现如此命案,缉案司岂能因韦家而退缩?”孟监事声音异常严肃,再不似先前讨好谄媚。
齐诲语气平静,略带苦口婆心之意:“孟铆,本官乃朝廷命官,韦家在庐州势力颇大,若因小事轻易得罪韦家,你我恐难保自身,何谈真相?”
“小事?齐大人!齐令史!下官没听错吧?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!即便只是婢女,朝廷律法在此,滥杀婢女小厮者,处腰斩之刑,莫非齐令史要罔顾礼法?”
“我……”齐诲一时语塞,片刻才摇头道:“罢了,是我失言,只是……孟监事可想过,如此贸然前往,韦家只需一纸诉状,你我必被拉下马来!”
孟铆谏官劲上涌:“那又如何?缉案司有监察之责,若韦家真有庐州官场支持,难道齐令史便不管不顾了?”
齐诲与孟铆争执良久,略带火气:“你何必如此胡搅蛮缠?我说的是此事需从长计议,不可急躁,难道你要方鸿羽现在带征卫围了韦府?”
“有何不可?”孟铆脖子一硬,丝毫不让。
“你!”齐诲抬手一指,随后甩手转身:“多说无益,孟监事先冷静思考,你我再议此事!”
“我现在就很冷静……”孟铆还欲再说,却见方鸿羽二人站在内堂门外,于是闭口。
“鸿羽?”孟铆不再理会油盐不进的齐诲,走向方鸿羽。
方鸿羽二人向孟铆与齐诲行了一礼:“孟监事,齐令史。”
“钱志都和你说了吧?你有何看法?”孟铆话中试探意味明显。
“嗯,老钱说了,至于我的想法……”
方鸿羽先看了眼背手而立的齐令史,又看向孟铆,才道:
“刚才孟监事与齐令史所言皆有理,但这是特殊案件,需要特殊方法,不如我们派人前往韦府查探,若有发现,再做决定也不迟!”
话一出,齐诲和孟铆同时看向他,皆知若是真有此计划,前往韦府之人只能是方鸿羽。
“鸿羽,你要亲自去韦府?”
“嗯。”方鸿羽点头。
孟铆面露担忧之色,但也知晓这其实是个好办法:
“好吧,一定注意安全,若有危险,立刻撤出,查案之事我们另想办法,明白吗?”
齐诲也看着方鸿羽,眼中有担忧与挣扎之色,但忍住没有开口。
“鸿羽明白,我还需一份韦府构造图,缉案司可有留档?”
这次是钱志点头:“韦家十年前修葺过,构造图在秘卷楼应该能找到!”
孟铆闻言皱眉,从腰间取下令牌,递给方鸿羽,话中似有深意:“这是秘卷令,好好找找,或可发现你想要的。”
方鸿羽接过令牌,与孟铆对视,对方眸中深意难测,话语也让他心中一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