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行人就此散去,方鸿羽与庞老三准备返回缉案司,看看钱志是否有所收获。
二人走在长街之上,庞老三好奇问道:“头儿,那廊桥究竟有何异样,为什么要再搜廊桥呢?”
方鸿羽摇头道:“我也仅是猜测罢了,如今看来,此案与那廊桥并无关联!”
庞老三正欲开口再问,忽听后方有人呼喊方鸿羽,二人应声回头,只见段百鹤背着个箱笼,正向他们招手,其模样甚是怪异。
方鸿羽诧异看着段百鹤,只见他满身污渍,衣服破烂不堪,不禁问道:“段兄,你这是怎么了?”
段百鹤拿起腰间水囊,猛灌一口,这才开口道:“方兄,此次你可欠我一个大人情!”
“此话从何说起?”
方鸿羽一脸疑惑,他实在想不起自己曾拜托段百鹤何事,况且以他此刻的狼狈模样,又怎会与自己有关?
段百鹤轻甩衣袖,似是要做出肆意模样,可却是扬起一阵尘土,场面颇为尴尬。
但他心性坚定,若无其事地说起事情经过:
“今日我上山采药,偶然发现一株珍贵药草,其生长之地地势险要。”
说着,他指了指自己破烂的衣袍,“于是就成了这副模样……”
庞老三性子直,听完故事,疑云满腹:“段医师不通武艺,如此狼狈,亦属平常,可此事与我们头儿有何关系?”
因方鸿羽之故,段百鹤与庞老三时有接触,知道其性情,并未计较这略有冒犯之言,转而望向方鸿羽。
方鸿羽思忖片刻,便明白段百鹤的意思了。
段百鹤采药上山,原因是自己身上有伤,恐伤及背部经络,而亭川郡并无合适药材。
所以段百鹤只得退而求其次,往新河周边山野探寻,竟真的寻得几味对症之杂乱药材。
如此说来,段百鹤的狼狈,好像还真和自己有关。
他回想一番,心下已有猜测:“段兄,莫非那药草便是你先前所言之洗髓草?”
段百鹤微微一笑,轻瞥一眼茫然的庞老三,颔首道:“不错,正是我与你提及的洗髓草。”
洗髓草并非珍稀之物,武者常以之滋养经脉,利锻体之用。
但对于新河县这等偏远小县而言,确实是难得的珍稀药材。
“有此药辅助,方兄背脊之伤指日可愈,武道亦能有所精进,这莫非不是天大人情?”
段百鹤这最后半句,自是说与庞老三听,以回应“如此狼狈,亦属平常”之语。
显而易见,这话是对牛弹琴,庞老三此刻茫然的很,仅仅听懂了自家头儿的伤势会好的快一些!
闻言,方鸿羽则摇头道:“不可,段兄历经艰辛所得药材,岂可轻易给我?”
段百鹤为方鸿羽治伤,向来银货两讫,方鸿羽所付诊金不菲,洗髓草如此珍贵之物,岂有无功受禄之理?
段百鹤似乎明白了方鸿羽所思,双手一笼:“我何时说给你无偿用了?这株洗髓草,一两银一株,绝不议价!!”
方鸿羽挑眉,尚未言语,庞老三却先坐不住了:
“段医师,一两银一株?那可是千文钱啊,这洗髓草我也听说过,虽为宝物,可也不值这个价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