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藏书山庄位于浙南雁荡山的藏书峰,那里终年云雾缭绕,进了山林不出半里就会迷路。”
“那该怎么办?”
“不过到了冬至前后,藏书峰上的迷雾会散去几天,这时候就是攻打藏书山庄的最佳时机。”
张欢心里感叹,没想到那里竟如此神秘。
“到了冬至那天,三教中人合力攻打藏书山庄。谁知刚到山庄门口,就已经伤亡过半,等到和山庄内的二十八星宿交手时,死伤更是惨重。”
“二十八星宿?”张欢睁大眼睛问:“是指奎木狼、心月狐那些吗?”
“嗯。”宋楷岚点头道:“据说藏书山庄的创始人是个观气士,曾任明朝钦天监的监正,精通观天察地之术。二十八星宿就是藏书山庄二十八个普通弟子的代号,但这普通的二十几个人就让三教中人苦不堪言。”
张欢倒吸一口气,不由想起心月狐,想起她身上的腰牌。心月狐本名叫什么?她的腰牌又是哪里来的?难道她和藏书山庄有关?但此事也是个无头案,张欢想了想,又问:“那三教中人不是损失惨重?”
宋楷岚点头道:“不过三教中人如同潮水,越聚越多,最后连二十八星宿也抵挡不住了。”
“双拳难敌四手,这是自然。”
“谁?”
“此人正是藏书山庄三大弟子中的二弟子赵君保。他一出手,三教中人就像潮水般溃退。不仅如此,赵君保还正义凛然地指出事件中的种种疑点,最后承诺藏书山庄会给众人一个交代。众人见打不过,对方又有承诺,便都退去了。”
“哎。”张欢说:“闹得沸沸扬扬,结果连人家一个弟子都打不过,真是失策!”
山路越来越窄,两人下马步行。宋楷岚说:“正当三教中人开始撤退时,一个怪人突然出现,扭转了整个局势。”
“什么样的怪人?”
“天色已晚,那人披头散发,满身血污,看不清面容,一见藏书山庄的人,二话不说就动手了。”
“这怪人是谁?”
“怪人在那晚出现后,就再也没露面,无人知晓其身份。说来也巧,藏书山庄的二弟子交手几招后,也从此失踪。由于怪人武艺高强,藏书山庄的三大弟子又突然全部消失,藏书山庄因此连连败退。三教中人见来了高手,士气大增,转身又向藏书山庄进攻。”
“这不太地道吧。”张欢说:“刚和人家和解,不到一顿饭功夫又要开打。”
“哎!”宋楷岚叹了口气:“之前一战,三教已伤亡不少,结下了不解之仇。藏书山庄过于出众,引来群雄嫉妒,加上几位大师仍无音讯。最重要的是,如果此时不进攻山庄,又要等上一年了。”
“哦。”张欢恍然大悟,接着问:“然后呢?三大弟子怎么突然都不见了?”
“在那个怪人的带领下,藏书山庄的二十八星宿不是被抓就是遇害。正当藏书山庄面临灭顶之灾时,三大弟子终于一起现身了。”
“那应该能改变战局了吧?”
宋楷岚摇摇头说:“奇怪的事情就发生在这儿了。”
“哦?”张欢目光炯炯地看着宋楷岚。
“三大弟子出现时满身大汗,虚弱得不行,就像刚和人激战了一场似的。”
“谁能把三大弟子逼成这样?”张欢疑惑地望着宋楷岚。
“这也是个未解之谜。”宋楷岚回答:“众人见三大弟子虚弱,立刻高兴起来,不顾江湖道义,一拥而上围攻他们。加上有怪人在前开路,大家都争先恐后地冲了上去。”
“唉。”张欢叹息:“这算什么胜利嘛!”
“虽然趁人之危,但三教中人还是损失惨重,十个人里有六个丧命,两个受伤,活下来的不过一两个。”
“那藏书山庄的人呢?”
“三大弟子体力渐渐不支,救出几个同门后,就逃离了藏书山庄。三教中人气愤之下,杀害了藏书山庄剩下的所有人,并将整个山庄付之一炬。”
“唉,如果普慈大师、圣手书生和虚谷道长不是被藏书山庄的人所害,那真是天大的笑话了。”
“嗯。”宋楷岚倒吸一口冷气,说:“这也是我多年来的忧虑。贤弟你知道吗?三教众人烧毁的仅仅是藏书山庄的前院。”
“前院?”
“众人烧了前院后,又在藏书峰中寻找。突然发现一块石碑,上面刻着‘藏书禁地’四个大字,石碑背后还有几行小字,警告修为不够的藏书山庄弟子绝不能进入藏书禁地,否则非死即伤。”
“藏书禁地?”张欢更加困惑了。
“当时三教中人正兴奋,哪会在意石碑的警告。一些自认武功高强的三教弟子就进入了藏书禁地。”
“后来呢?”
“后来……”宋楷岚脸上闪过恐惧,旁边的马也惊叫了一声。
“宋大哥,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张欢追问。
“唉。”宋楷岚叹气:“禁地里本是一片白雾,但第一批人进去不久,白雾就变成了紫雾,之后就再无音讯。不久后,第二批人进去探查,结果也一样。正当第三批人准备进去时,有几个人逃了出来。”
“他们说了什么?”
“他们能说什么!”宋楷岚叹气:“每个人都疯了,嘴里胡言乱语地说:‘死了,全死了!光,紫光……’”
“这些话是什么意思?”
“没人知道。进去的人要么死了,要么疯了,再也没人敢冒险了。后来藏书峰再次被雾气笼罩,人们意识到时间不多,就离开了藏书山庄。”
“真是个神秘的地方!有机会我也想去看看。对了,宋大哥,你当年也参与了那次围攻吗?”
“嗯。”宋楷岚神色落寞地说:“我当时是三教中的异类,一直劝大家冷静,可没人听我的。”
张欢皱眉道:“宋大哥为大局着想,但别人可能不领情,说不定还觉得你胆小怕事,处处排挤你。”
宋楷岚停下脚步,与张欢对击一掌,说:“可惜贤弟晚生了二十年,不然哥哥我就不会这么孤单了。”
周围已云雾缭绕,两人不知不觉已到山顶。
“宋大哥。”张欢停住问:“小弟冒昧问一句,我们到底在找谁?”
宋楷岚微微一笑,说:“贤弟不问,我也该告诉你。我们要找一只白猿,还要找一个人!”
“哦?”张欢不解地问:“为什么要找白猿?”
“这事本无人知晓,既然与贤弟投缘,我就告诉你吧!”
“宋兄过奖了。”张欢拱手致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