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欢指了指星空:“心月狐这颗星宿在青龙星座的中心,这地气珠也是心形,正好和你的名字相配。”
“嗯,看你这么恳求,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了。”心月狐接过珠子,又揣回怀里。
“不过以后你不能再把这珠子送人了哦!”
“那可不一定。”心月狐哼了一声,“你再吼我,我就把它扔茅厕里。”
张欢揉了揉太阳穴,心里嘀咕:“水姑娘到底死了没?心月狐为何失忆?她真是水姑娘吗?如果是,我张欢岂不是娶了个妖女?这辈子不就毁了?要不要告诉她那些过去,或许能让她想起什么。但如果她不是水千恒,那岂不是更糟糕?万一她心怀不轨,假装失忆套我话,那不是更惨!”
思量许久,张欢决定暂时不提那些事,打算过些日子再做打算。
心月狐望着发呆的张欢,说:“你这人真怪,一会儿嬉皮笑脸,一会儿又心事重重,好像不开心。”
张欢尴尬地笑了笑,回道:“可能因为我性格既有父亲的严肃,又有母亲的顽皮。父亲总是板着脸,母亲却很爱闹,父亲拿她没办法。”
心月狐眉头微皱:“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父母的?”
张欢若有所思地说:“哎,不管开心还是难过,都是今天的事。明天又是新的一天,要重新开始,好好过。”
“为什么?”
张欢停顿了一下,说:“因为我有太多事情要做,不能停留在昨天的快乐或悲伤中。”
“那你慢慢感伤吧!”心月狐打了个哈欠,说:“听完你的曲子,我又困了,要回去睡觉了。”
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“不要。”心月狐生气地摇头,“亏你还是圣人弟子,刚才那么直勾勾地看着我,不懂非礼勿视吗?哼,你这个登徒子,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?”没等张欢解释,心月狐就匆匆爬下梯子,消失在夜色中。
待心月狐走远,张欢长舒一口气,转身对身后的黑影说:“疯和尚,你啥时候也干起这种偷偷摸摸的事了?”
“哈……哈”沐木从隐蔽处现身,说:“我只是不忍心打扰你月下谈情。书呆子,你不会对那败家女有意思吧?”
张欢敲了敲脑袋,说:“这事比你想的复杂。对了,你不是也被我的笛声吵醒的吧?”
“不是。”沐木递过酒葫芦,“你说三年前有师父的消息,我在床上睡不着,就想问问怎么回事。”
“嗯。”张欢点点头,“三年前我大婚那天,师父来信说要来看我。”
沐木点点头,“这事你提过。你三年前的事,我也略知一二。”
张欢望向西厢房,说:“但我结婚那几天都没见到师父。”
“为啥?”
张欢顿了顿,说:“发生那场变故后,我和娘回了西江苗寨。正当我们困惑不解时,弘福寺的普济师叔却来到寨子里。”
“哦?”沐木瞪大了眼。
“师伯说他在龙宫里好像瞅见师父一眼了。”
“那师父咋没露面呢?”
“师伯说他瞧见新房火光冲天,赶紧跑过去,没想到一抬头,看见两个人在屋顶上追来追去!”
“这唱的是哪一出?”
“师伯说其中一个背影特眼熟,就喊了师父的道号。那人愣了下,回头瞅了师伯一眼,又接着追前面的人了!”
“师父追谁呢?连停下来打个招呼的空儿都没有!”沐木皱着眉说。
“哎!”张欢摇摇头,说:“这事儿我也不清楚。后来师伯闯进新房,把我救了出来。他说我身上有股平和的气息,肯定是刚有人救了我,这个人十有八九就是……”
“就是师父呗。”
“嗯”张欢点点头,说:“可能是师父来晚了,就独自到我新房外面祝福,没想到正好看到有人要害我,救了我之后,就紧跟着那人去了。”
“这么一说,倒也有几分道理。”
“师伯还说,在龙宫里感觉到佛骨的平和之气,他就顺着这股气一直找,结果找到了……”
“找到了哪儿?”沐木追问。
“他追到了龙宫的家庙外面!”
沐木瞪圆了眼,说:“居然是那儿。”
“家庙是龙宫的禁地,所以师伯就没再跟了。师伯还说,我结婚那天,龙宫到处起火,看样子是有人故意搞的。”
“哎!”沐木拍拍张欢的肩,说:“这事儿早晚能查清楚!”
“嗯!”张欢点头道:“我在西江苗寨养好伤后,总觉着结婚那天谜团太多。于是就出来打听消息,一个月前,听说九华山三年前有龙吟,接着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,里面两个人特像师父和赵影儿,我就去了九华山。”
“谁告诉你的这事?”
张欢停了停,说:“他叫张默峰!”
“张默峰!”沐木大吃一惊:“听说这人年轻轻的,就腰缠万贯,手下忠心耿耿的多得数不清,最奇怪的是他消息灵通,好多老江湖不知道的事,他都知道。他的崛起,就像突然从地里长出来似的,神奇得很!”
“嗯”张欢点点头,说:“我偶然认识的他,没想到他知道我是火龙体质。张默峰谈吐不凡,性格豪爽,我们俩一见如故。没想到无意中发现,他体内火毒发作时,就得……”
“就得干啥?”
“他就得找女人亲近!”张欢摇摇头,说:“我劝了他好几次,可他不听,只说自己有难言之隐。最后我就和张默峰断交了。”
沐木喝了一口酒,说:“梨园的事我听说了,张默峰心机深沉、口蜜腹剑,真是世间少有!”
“确实”张欢点头,望着宁静的庭院,总觉得不久又要和张默峰打交道了。
沐木和张欢对酌了半天,他醉醺醺地问:“你怎么喝酒从来不醉?跟喝水似的,你的酒量比我还好吗?”
张欢微微一笑,说:“还真是喝水!说到这个,我还挺羡慕你!”
“这话怎么说?”
“你知道我体内有毒火地气,酒一喝下去,大多变成汗排出去了,根本尝不出酒味。不怕你笑,我曾经被人灌了好几坛酒,也就稍微有点晕而已。”
“哈……哈”沐木笑道:“那天下没人能喝过你了?我有点晕,要去睡觉了。”说完,沐木踉踉跄跄地回了客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