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我父母死后,我继承了爵位。
他们叫我塞拉斯伯爵,这意味着从今以后我也要和上帝的叛徒,也就是反叛军为敌。
在人人都吃不饱的年代,很多人对上帝产生了怀疑。
反叛军的队伍日益壮大,我们势单力薄,很快便落了下风。
那晚,我泡在冰冷刺骨的河水中,心里不由得觉得可笑。
为了一个不存在的东西,拼上自己的性命真的值得吗?
我不知道答案,又或者说我无法说出答案。
毕竟,我已经被架上了高台。
正当我为自己悲哀的人生感到荒谬时,更荒谬的事情发生了。
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从天而降,溅了我一身水。
我恼怒的看过去,还以为是哪个不知死活的骑士。
但当我看到他的那一刻,我呆住了。
他就像惊慌失措的小鹿一样,埋进水中,只露出那一双黑色的眼眸,莹润透亮,像月亮。
我猛地转身背对着他。
不仅是出于礼貌,更是掩盖一些令人尴尬的反应。
在此之前,我一直认为我喜欢的是可爱的姑娘。
我看着湖面上自己的倒影,问他:“你是谁?”
他没回话,我身后只有潺潺流水声,还有细微的脚步声。
以及穿衣服的声音。
他偷走了我的衣服,我并不着急追上去。
冷静下来之后,我上岸了。
回到营地后,果然看到了被抓起来的他。
我随便找了件衣服穿上,把其他人支走,我把刀抵在他脖子上,再次问道:“你是谁?”
在这种情况下,我必须保证他不是反叛军。
他不情愿的回答:“兰德勒。”
“很不错的名字。”
之后,他又回答了我几个问题。
我松了口气,还好不是反叛军。
我向其他士兵说了关于兰德勒的事情,他们表示理解,反正这种情况下,多一个人,就能多一份力。
他不太会打仗,用久了剑手上磨出了很多血泡。
战场上,游离于生死之间,我发觉自己总会下意识去寻找兰德勒的身影,去确认他是否安全。
一次走神,我的胳膊被砍了一刀,血流不止。
我心想,完了。
在这种环境下受伤,很难治好。
晚上休息的时候,我坐在河边发呆,胳膊已经不疼了,只是凉凉的发麻。
兰德勒找了过来,他说他会治好我的。
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药,血止住后,他还往我嘴里塞了两颗长条形的东西。
我从来没见过这种药,黄白色的,吃进去没有一点味道。
他说这是他家乡的药。
我感叹,神秘的东方人,也许这是魔法吧。
很神奇的是,在兰德勒加入我们之后,我们屡战屡胜,把反叛军杀得片甲不留。
在回城的路上,兰德勒经常来帮我清理伤口,换药。
我靠在树干上,他动作很轻,和那群粗鲁的士兵完全不一样,换药成了我每天都期待的事情。
我感受着他的手指在我胳膊上滑来滑去,嗓子有些发干。
我尴尬的抬起一条腿,躲了一下。
兰德勒动作一顿,他说:“塞拉斯,你对我有反应了,为什么。”
我不记得我当时说了什么。
也许是我喜欢你,又或者是我爱你,甚至更直白一些。
我想和你。
兰德勒害怕被别人听见,声音压抑,这种隐秘的刺激感反而让我更加兴奋。
最终的结果很简单,我本来快要恢复好的伤口又裂开了。
兰德勒送给了我一条吊坠,他说这叫做定情信物。
我有些着急,身上没有任何可以回礼的东西,只是羞赧的告诉他:“等我带你回家,我把所有宝石都送给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