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手指火辣辣地疼,但烫得不算重,只是红了一片,涂个烫伤膏,两天也就好了。
晚上十点,孟怀临给她打来了电话,语气中带着淡淡的笑意,问:
“听说你今晚一碗开水泼到了我大哥腿上?”
沈兮道:“你消息倒是灵通。”
孟怀临沉默片刻,问:“怎么样?他什么反应?”
“没有反应,连眉头都没皱。”
“你觉得他是真的?”
“不然呢?谁被泼了开水还能面不改色?”
孟怀临轻笑道:“没有破绽就是破绽,表现得太完美,恰恰说明有问题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如果你戴了一个假肢,有杯开水不小心泼到假肢上,你会不会立马闪开?”
“会。”
“人在危险的时候,会本能躲避危险,更何况那水不只是泼到腿上,还会溅到身上。他这么刻意表现得毫无破绽,不恰恰证明他有意遮掩些什么吗?”
沈兮回答:“那也未必。”
“当然,我们现在是没有证据。”孟怀临笑了笑,又道:“不过,你今晚不会是公报私仇吧?”
沈兮淡淡道:“不行吗?”
手滑的那一瞬间,她确实已经不理智了。
可现在她并不觉得解气,反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怅惘笼罩在心头,闷得人喘不过气来。
为什么从马来西亚到美国?
他问她为什么?
沈兮想笑,可化妆镜里面,她分明看见两行清泪从她眼睛里流了下来。
为什么?
该哭的不是她,可她却不能止住自己。
春节沈兮是在剧组度过的。
除夕当天下午和剧组的人聚完餐,其他人都有自己的安排,她一个人慢慢走回酒店。
酒店是低矮的楼房,前后都有院子,院子里种了好几棵大树。
刚进院子的时候,天已经大黑了,可她还是影影绰绰看见两个人影,在树底下耳鬓厮磨,难舍难分。
稍微矮一些那个有点眼熟,沈兮不觉多看了几眼,才发现那是小卉。
顿时明白过来,另一个是她的男朋友。
她以前听小卉提起过,说她男朋友是个律师,这也牛逼,那也牛逼,没有比他更优秀的男人。
小卉似乎也看见了她,不知道跟那男人说了什么,把他一个人晾在原地,自己跑到她跟前。
沈兮一脸八卦看着她,“那是你男朋友?”
小卉点了点头,有些难为情说:“姐,我想请个假,今晚出去一下,明天一早准时回来。”
沈兮用手指戳了戳她,坏笑道:“这是要出去干坏事?”
此情此景,沈兮觉得自己就缺一把瓜子和一张椅子。
小卉脸颊发烫,好在是晚上看不大真切,只是说起话来更难为情了。
“哎呀,就是他刚从市区赶过来,还没吃饭,我就带他去吃点东西,顺便在这附近转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