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三不知道是什么缘故,却是个很会看眼色的人,上去照着沈兮就是一巴掌,骂道:
“孟先生的名字也是你这种货色能叫的?”
吼完还想动手,保镖上前一把钳住龙三的手腕,将他手臂反绑在身后,说:
“孟先生还没发话,轮不到你动手。”
龙三这才意识到自己卖乖卖过了头,吃了痛连忙讨饶。
坐在轮椅上的年轻男人觉得聒噪,只微微皱了下眉头,保镖便把蒋占那帮人请了出去。
不一会儿,屋内便只剩下沈兮母女,和他们的人。
“好久不见。还以为你忘了故人。”
年轻男人淡淡开口,瞧见她红肿的侧脸和嘴角渗出来的血迹,不禁扯了扯唇角,嘲弄笑了一下,问:
“我该叫你沈兮,还是rola小姐?”
话一出口,沈兮抬眸看他,但很快又避开了他的目光,下意识反问:“你查了我?”
她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。
五年了,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。
“查?”男人轻笑出声。
他不一样了,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,只觉得气场压得人几乎喘不来气。
可五年过去了,谁又没变呢?
“兮儿。”
男人把玩着手里的香烟,轻声唤她的名字,温柔缱绻,像极了从前。
沈兮眼睫不由得颤了几下,只见他唇角微勾,慢条斯理说道:
“既然走了,就该躲得远远的,千万别被我找到。你怎么,还敢回来?”
沈兮听得头皮发麻,沉默片刻,答道:“我确实不该回来。”
她在国外的生活已经游刃有余,事业也蒸蒸日上。
她不该同意沈惠珠回国,任由着她将自己拉回地狱。
这一次,还能像五年前那般,全身而退吗?
男人不说话,俊逸的眉眼却越发冷漠了。
沈兮用半个身体支撑着疼到脱虚的沈惠珠,防止她倒下,眼看着纱布已经止不住血,她心急如焚。
可蒋占那些人是不会轻易放她们离开的。
男人看穿了她的心思,刻意折辱她:“求我,我就考虑帮你。”
性命和尊严之间,沈兮选择前者。
不管是从前,还是现在,她都会做一样的选择。
她没有任何犹豫,将沈惠珠的身体安靠在沙发上之后,便屈膝朝男人跪了下去,额头直抵地板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响,颤声道:
“孟先生,求您救我。”
男人微微一愣,过得片刻,便弯唇露出一个更讽刺的笑。
“沈兮,你的骄傲哪去了?你现在摇尾乞怜的样子,简直叫人提不起半点兴趣。”
沈兮伏在地上,闭了眼,掩去所有情绪。
孟知衍,大概是恨透了她吧。
沈兮不知道孟知衍是如何跟赌场的人交涉的,那些人竟就真的放了她们离开。
她没有过多停留,拾起沈惠珠的断指,用布条小心包好,把她送去了附近医院。
直到将沈惠珠和断指交给急诊室的医护人员,沈兮大脑紧绷着的那根弦才彻底松了下来。
她慢慢弯腰,蹲了下去,将头埋进膝盖里。
好在送医及时,沈惠珠的手指总算是保住了,只是接口处看着触目惊心。
第二天,沈兮在去医院的路上接到一个电话。
“沈兮?”
电话那头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,“我们孟总要见你。”
他说了个地址,不容她拒绝,就挂断了电话。
沈兮很快到了对方提到的酒店包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