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爷爷这辈子肯定救了好多人，他会去天堂的。”
陈月影颇感意外，“你怎么知道我爷爷是医生？”
莫皓泽迟疑了几秒，觉得现在时机还不成熟，便说：“方国立提过。”
陈月影很疑惑，方国立怎么会主动提起她的爷爷奶奶，在方家的时候他们都不许她提，嫌丢人。
莫皓泽跪在墓前，诚恳地说：“爷爷，奶奶，我会照顾好月影的，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，你们放心吧。”
说完，莫皓泽磕了三个头。
陈月影能感受到，莫皓泽真心接纳了她，也接纳了她的爷爷奶奶，他很真诚。
“你以前，跪过吗？”
莫皓泽笑着摇摇头，“没啊。”
她不意外。
他这辈子第一次下跪，是给她的长辈。
从这刻起，陈月影决定，以后无论莫皓泽做什么，她都不会怪他。
“小月，是你吗？”
骤然出现的声音，让莫皓泽瞬间警觉，他立马把陈月影拉入怀中，循声望去。
陈月影看清来人后，欣喜地跑过去，“容言哥！你回来了？”
季容言看着面前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孩，抬起手想摸摸她的脸，没触碰到就收回了，假装淡定道：“嗯，回来看看娟姨，听娟姨说陈爷爷和奶奶都去世了，你也离开了，我便想来看看他们，没想到你也回来了。”
季容言手中拿着一大束白色的菊花。
“娟姨身体还好吗？”
季容言点点头，“没什么大毛病，人老了身体机能下降了。”
莫皓泽看着侃侃而聊的二人，他们看上去很熟悉，聊的话题他都插不进嘴。
莫皓泽踱步来到陈月影身边，很自然地把她搂在怀里，挑眉看向对面跟他年纪相仿的男人，“季少爷，别来无恙，没想到能在这遇见你，你居然还认识我夫人。”
季容言的心猛地痛了一下，刚才看到莫皓泽，他就感觉不妙，没想到，他还是来晚了一步。
陈月影十分震惊，看看季容言，又看看莫皓泽，最后说：“莫先······皓泽，容言哥，你们认识吗？”
季容言微微笑道：“嗯，我老家是帝城的。”
难怪，莫皓泽也是帝城的。
见到了小时候的好友，陈月影发自内心地高兴，“好有缘啊。”
莫皓泽皮笑肉不笑：“是挺有缘的，早就听说季家独子出生起就养在外面，没想到季少爷还认识家妻。”
季容言知道莫皓泽在宣誓主权，他忽视莫皓泽笑里藏刀的语气，看着陈月影，“几年没回来，都不知道你都嫁人了，今日见得仓促，等哥哥回去了，好好给你准备一份礼物，当做你的嫁妆。”
陈月影有些害羞，“不用破费了容言哥。”
季容言有些失神，“十八岁回去后，我爸就把我送出国了，这个月刚回来，没想到，已经物是人非了。”
物是人非
这个词，陈月影最近感受颇深。
她仰着笑脸安慰季容言：“容言哥，人都会老去，你别太伤怀了。”
季容言定定注视着她，点点头，“嗯。”
有些事，晚了一步，就再也赶不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