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层的环境和二层看起来没什么区别,同样晦暗的灯光,同样有些湿冷的环境。
只是赵正走着走着,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。
怎么没有敲击声?没人挖矿?工人呢?
赵正带着小八,往三层的深处走去,走着走着,才听到些除了滴水之外的声音,嘈杂声,叫嚷声。
“开!开!开!”
“唉”
“哎我艹,这什么勾八运气这是!”
“哈哈哈!我就说这把必是我的!”
“艹,狗东西你他妈是不是耍千了!”
“去你妈的,老子赢你还用耍老千?玩不起就回村儿里抱着你妈哭去吧!”
“你他妈的!”
污言秽语在这里似乎是常态。
赵正带着小八,走到了声音传来之处,这是一个面积很大的采煤区,但四周的矿壁处都没有人采煤,矿工们聚在了一起,围在几个破烂的木桌上打着牌。
“来来来,我坐庄了奥,玩不起的趁早滚奥~”
“你他妈叽歪什么呢,赶紧的!”
采煤区的中央,看起来跟赌场一样氛围十分的火热,矿工们三五一堆不时地串串桌儿,围观的也有,但更多的是看着看着就下场的。
井下少娱乐,打打牌似乎很正常,但所有人堆在一起,打成这样就不正常了。那些矿工没那么多现金开赌,他们赌的东西有些离谱。
一名矿工,掀开了头上的安全帽,从安全帽里掏出了两根手指,咣的一声按在了桌子上。
“先赌点小的!”
赵正看他虽然有条腿断了,但双手都还健全,也就是说这两根手指不是他自己的。
那矿工对面那人也不甘示弱,一脸鄙夷。
“整这么小?”
咚——
他将自己的胳膊摔在了桌儿上,拿着镐子朝着手肘窝猛的凿了下去。
咔嚓——
骨头碎裂的声音有些发闷,皮肤的缓冲挡住了些许碎裂声音的传播,也让骨头没那么容易被砸穿。
咔嚓——
一下不够,那就再来一下!
似乎是感觉到自己的骨头碎的差不多了,那矿工将腿抬上了桌面,一脚踩着自己桌面上那只胳膊的手腕,另外一只手则是死死抓着那只胳膊的大臂处。
搋——
听起来就叫人毛骨悚然的声音,源于人类对自身安全本能的恐惧让赵正都起了鸡皮疙瘩,但“赌场”中的其他人都习以为常,并没有人为此感到诧异或者其他的什么不正常感官。
那矿工生生将自己的小臂拽了下来,肌肉撕裂扯断的声音像是软塑料瓶被扯裂开的声音一样刺耳,大力之下肌肉组织被扯得拉丝,拉的老长,随后像是受力过高的皮筋一样断开,再缓缓向着两侧收缩,断口处的肉芽好似活着一般一跳一跳的。
常年干力气活使得矿工们的肌肉锻炼的极为坚实,肌肉细胞的质量高,活性也就更加强韧,即使肌肉断开了,也还没有完全失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