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少，当初商武帝初临时，自己在对方那里受过的气，现在一次性全部找补了回来。
而且看商武帝的样子，也是认清楚了现实。
这意味着，双方的同盟关系从白帝的“一厢情愿”成功过渡到了“你情我愿”的阶段。
如此一来，白帝需要顾忌的东西就更少了。
曹流心情平静地望着面前的两人，背后的荒古天魔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。
方才与商武帝的初次交锋，已经让他对自己的实力有了初步的判断。
可以说，如果白帝依然只有当初展现出来的那点程度的话，他有把握十个回合之内将这位文道仙人斩于马下。
白帝同样意识到敌我的差距。
他看向身旁的商武帝，神情凝重：“到这等时刻，道友与我也无需藏拙。若是今日再不全力一搏，便有可能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场。”
“朕知道。”
商武帝冷哼一声，身后随即出现了一个个龙灵武尸。
他们的气息不过只有寻常虚仙的水准。
到这里之前，商武帝觉得这样的准备已经足够了。
可是方才的交手，让他决定加码。
只见，商武帝的双手十指开始变化，一道道漆黑的铭文闪现，升至半空，仿佛打通了某种时空通道。
一阵阵尖锐的龙吼传来。
曹流在商末帝的身上见过类似的手段，知道这是召唤“龙人”的前置条件。
他自然不可能放任商武帝施法，心念一动，身后的荒古天魔立刻有所动作。
遮天蔽日的身躯飞扑而出，双臂一左一右，轰然落下。
但商武帝全然没有要躲的意思。
这让白帝气得咬牙，知道这货是又拿自己当垫背了，心中直呼晦气，却又不能袖手旁观。
否则，一旦商武帝离场，他今日必败无疑。
想到这，白帝心中发狠，双臂合十并拢在一起。
一阵阵璀璨的白光呼啸而出，宛如藤蔓一样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拔地而起，迎击落地的魔掌。
轰！！！
一击之下，大量的魔焰在一瞬间蒸发殆尽，仿佛是被某种圣洁的力量给净化了。
曹流见到这一幕，同样露出了惊讶的目光。
他清楚阻止商武帝的最佳时机已过，心中微微遗憾，旋即抬眼望去，欲要看清楚挡下他的东西究竟是什么。
白光散开，并在聚拢在白帝的顶上，隐隐衍化出一幅宏伟的图景。
其模样看上去是一座相当古典的建筑。
最重要的是，曹流还曾经见过。
昔日司州的“太康书院”，好像就是长这个样子的。
但这绝不是白帝效仿了“太康书院”，而是“太康书院”正是以这个建筑作为蓝图和模板。
至于其真实来历……
曹流的脑海中灵光闪过，很快锁定了一道符合的目标物。
“传说中，昔日开辟文道的圣人，曾在学宫中收徒讲学，传播文法。一切文脉，一切文圣，皆是来自这位文道圣人。”
所以，面前的这个，应该是白帝借助文脉从过去的岁月中窥见的学宫真容。
自然而然，他的徒子徒孙们也有样学样，以学宫作为传法之地。
至于今日这个，恐怕不止是残影这么简单。
曹流目视前方，就见学宫大门的豁然打开，一位位身穿文士长袍的人影从中走出。
他们每一个，在文道的经典中都可以找到名字，全部都是过去岁月中诞生的文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