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这究竟是去报仇，还是去报恩的？
他不由摇头，猜测自己大概是天生就过不得这种平静的日子。
找个机会，他要顶替金虺王到前线去走一遭。
不然，再这么待下去，自己指不定就精神失常了。
……
另一边，巫王殿。
曹流被蛮兵引进大殿中，这里的布置皆透着古色古香的韵味，而且每一处的陈设都贴合自然，仿若置身树海之间，脚下处处青茵，抬头便是云霄。
哪怕他在回溯世界里看过很多次，但是当亲眼目睹时，仍不免发出赞叹。
不过，曹流没有忘记正事。
他的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视，不经意瞥过首座之上，只看案前物件的陈放，基本就能猜到巫王此刻的状态。
他走没走，走了多久，多久回来，回来之后要待多久……
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东西，经过日积月累的推敲，竟也变得有迹可循。
曹流脑海中快速摹画着巫王的侧写，心中同时生出一丝怪异感。
他这么了解巫王。
总不能最后混成御前大总管吧，那样不合适，而且有点本末倒置了。
很快，首座侧门的一扇帘幕之后卷来微风，整座大殿好像也变得更加湿润了。
“看来他也刚到。”
曹流心中腹诽，低下头，拱手作揖：“曹流拜见巫主！”
话音刚落，一抹湿润的水汽落至首座上，平空化作一个身着天蓝王袍的男子，顶上的金冠犹如树枝虬结，面色冷峻，生人勿近。
这就是巫州之王，孔周。
孔周注意到曹流对他的称呼，眼底闪过一丝惊讶，随后就转为赞赏。
的确，相较于人族神朝册封的“巫王”，还是“巫主”这个名号更得孔周的心。
由“主”到“王”。
这就像是一个好端端的人突然被砍了头一样，换谁能乐意。
孔周徐徐抬头，开口道：“曹流，巡天司副司长。本座听说你有意投奔我族？”
“王上明鉴，曹某确有此心。”
曹流一脸真诚。
“理由？”
“大丈夫不当久居人下，巡天司与离廷昏聩不堪，徇私枉法，陷害忠良，不给吾等后来者以出路！在下投奔王上，希望有朝一日能将郭广泰取而代之。”
孔周与离廷和巡天司打交道的时间极久，知道曹流说的是实话。
别的不提，就巫州巡天司里面，倚老卖老的老东西一点不少，哪怕已是巫州司长的郭广泰都很受掣肘。
但听闻曹流要取而代之，孔周觉得有些想笑。
这初来乍到的，竟然就想排挤上官，孔周一个外人都觉得匪夷所思。
不过他必须得承认，自己的确因为曹流这番话，对其产生了兴趣。
孔周的身子往后一仰，眼神漫不经心：“本座如何信得过你？你今日能背叛郭广泰，来日未必不能背叛本座。”
“这个简单。”
曹流神情坦然：“久闻巫主麾下有三大巫将，金虺王毅勇，电法王沉着，毒娘子狠辣。曹某不才，认为这巫将中缺了一丝奸猾，毛遂自荐替巫主补上。”
“今日之后，巫将之中将再添我曹流一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