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梦府，巡天司。
曹流看着张乾伦利用巡天司渠道送来的密信。
里头的信息两个。
其一，张乾伦立功受赏，获准进入巡天司的圣地“月海”修炼三日，等出来时直接调往“中六州”之一的巫州任副司长。
其二，云州的五通神教袭杀云王府与巡天司，宣布即日起脱离大离，响应大商的号召。
“调任至巫州么，这对我而言未尝不是一个好消息。”
曹流喃喃自语。
白饮醉就坐在他不远处，正一脸期待地看过来。
与张乾伦这封信一起送来的，还有来自大离巡天司的任命书，正式任命他为夏州副司长。
按照先前的约定，这云梦司长之位将会交给白饮醉。
“老白。”曹流喊了一声。
白饮醉虎躯一震：“见过司长。”
“往后云梦府就交由你看顾了，不会叫我失望吧？”
白饮醉拍着胸膛保证：“司长请放心，只要我老白还在，云梦府就容不得旁人撒野。”
曹流对这话还是信的。
这份信心并非对白饮醉本人，而是对他身后的白家。
宋州一役，张家与白家都从中捡了便宜。
曹流暂时没有因此而得到实质的好处，既然如此，用白饮醉来扯一扯虎皮应该不过分。
他吩咐完白饮醉就准备离开。
这是，白饮醉左顾右盼，忽然小声附耳到曹流耳边。
“司长，我家里长辈要捎句话给您。”
曹流闻言愣了下，旋即点头：“你说。”
“塞翁失马，焉知非福。”白饮醉神秘兮兮地开口：“这次大商余孽闹得很大，京城正在从四面抽调人手，送往镇压云州叛乱。司长留在夏州，未必不是一件好事。”
曹流细细琢磨这话，倒也明白了白家要表达的意思。
宋州是大商神朝的新都所在。
倘若大离朝廷眼下有把握将其除去，那就不会有所谓的大商复辟了。
何况林云紫融合了国器，实力今非昔比，想在短时间内剿灭宋州希望不大，甚至还可能倒逼大商各派抱团取暖，对大离而言得不偿失。
相比之下，最先响应大商的“云州”无疑是杀鸡儆猴的不二之选。
但五通神教在云州经营多年，树大根深，同样需要投入不少力量，摊派到各州也就是所谓的“抓壮丁”。
不过，这恐怕并非白家的全部意思。
曹流一向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旁人，尤其当自己处于弱势的一方。
这次宋州之行让白家和张家吃得满嘴流油，按照正常人的思路，下一步肯定是要开口分一杯羹的。
白家通过白饮醉来传话，未免不是另一种形式的“免开尊口”警告。
要是曹流真的指望借着白家的提携快速晋升，没准就被这些高门大户的嘴脸气死了。
好在……他本无意于此。
曹流微微点头，看向白饮醉：“转头你代我谢过老爷子。至于老张那里我就不去了，你到王城去述职时再代我递句话。”
白饮醉神情郑重：“司长请说。”
“告诉老张，我这人最是护食，容不得旁人动我的东西。要是新任司长真冒犯到了我头上，也请他多加担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