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厚照此刻更是没了半点脾气,片刻后才说道:“起来吧,别跪了。”
鸢儿仍是哭着,“奴婢顶撞了主子,奴婢该死。”
“哎呀,什么死不死的,不吉利。再说我何时拿你当做奴婢?奴婢就这么敢顶嘴?”
“奴婢不是顶嘴。”
“这句话是顶嘴吧。起来吧。”
鸢儿这才站了起来。
朱厚照一把拉着她的手,软软的,“今天辛亏有你了。”
“奴婢只是不愿您和皇后闹成这样子。”
“是。”朱厚照看着鸢儿满脸泪痕,安慰道,“别哭了。”
“嗯,但是奴婢控制不住”
“以后别奴婢、奴婢的了,你这奴婢把我身边司礼监太监都比下去了,以后你在我面前也称我吧。”
“奴婢不敢。”
“得了吧,你今日这般壮举,估计以后陈敬见了都得喊声姑奶奶。”
“噗”鸢儿闻言笑了起来,“他都多大了,喊我姑奶奶。”
“谁也没看低过你。”
“奴婢”
“还说奴婢?”
“妾”见皇帝不反对接着道,“妾知道,宫里的大珰、嬷嬷都敬着我,那是皇后、陛下抬举我。”
“如今怎么办?”
“皇后是无碍的,事情的根源不就是因为夏臣?不如把他叫进宫里来,您训斥一顿说不定也知道了原因,这不就行了?”
“好,你先回去吧。”
“不行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妾怕你脾气上来,夏臣受不住,到时候皇后的脸上不好看。”
“好,那你就在这里吧。”说着朝外喊道,“张大顺。”
张大顺闻言便进来道:“万岁爷您吩咐。”
“慢。”鸢儿阻拦道,“爷,大顺是司礼监文书太监,您叫他去,朝野闻言不知道又要传出来什么,让一个火者去就行。”
“就你能!”朱厚照闻言道,“你去叫一名火者喊庆阳伯夏臣来。”
“是。”
而夏臣此时正在寿宁侯府里喝酒呢!
“您这酒不赖。”夏臣道,“世伯送我些吧。”
“小混账,真他妈赖!”张鹤龄心中骂道,嘴上却是“好喝,送你些无妨的。”
“张宗说呢?”
“他去营里找夏勋了。”
“找他作何?”
“说是约着去看望成国公。”
“怎么不喊我?”
“喊你做什么?”
“他看不起我。”
“你喝醉了。”张鹤宁看着他道,同时心中又骂道:“小混蛋,你懂个屁啊。”
“说什么我也是庆阳伯的爵位在身上。夏勋不过是个侍卫,能比得上我?”
“他比你强!小混蛋。”张鹤宁心中又骂道,接着道:“莫说闲话了,那五百顷地”
“都好说,您帮我了我大忙,回头给你过了去,不过这桂萼真他妈混蛋,一点面子也不给我。”
“你可别惹他,他是万岁爷看中的人。”
“我知道,不过我就是生气。”
“那药你给皇后了?”张鹤龄很明显不想在这话题上纠缠了,于是岔开了话题。
“嗯,给她了。”
“吃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