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元昊看着女子坠落的身影，眼眶通红。
有种事情不是龙王就能改变的，龙王可以改变过去，改变未来，甚至主宰现在，但龙王改变不了一个人的执念。
李元昊痛苦地叫喊，他捶着胸膛，像是古代部落里彰显自己强壮那样捶着胸膛，好似要让自己忘却这些伤痕。
“走吧。”
他最终转过头来，疲惫地看着少女，摇摇晃晃的身影象征着他的虚弱。
那是一种直达心灵，触摸灵魂的虚弱。
他看向围着他们的禁军，金色的焰火终于熄灭，他收起龙翼，降落地面，轻轻地把女子的身躯抱起来，走向那堵禁军之墙。
那堵墙骚动的，不安着，但就是没有后退，陈家子弟们都见过李元昊的伟力，见过灭杀混血种如杀鸡一样的权柄，恐惧早已塞满了他们的心房。
“放行。”
那堵墙后传来陈文远雄浑的声音，他扒开人墙，站在李元昊面前，无言。
“谢谢。”
李元昊只是低着头，看着女子满足的笑容，无声地流泪。
他的弟弟走了，爱他的人走了，只有家里唯一不知怎样的他爱的人还在陪他。
如果他爱的人再走了，他在这个世上，就只有他自己了，数着流星，孤独地穿越时光，看潮起潮落。
“你的爱人，我下令保护了起来。”
陈文远抽着烟，烟雾飘起，遮蔽了他同样疲惫的眼。
“能告诉我你爱人叫什么名字吗？”
“要离。”
李元昊嘶声说。
“明白了。”
陈文远点了点头。
“算我欠你的，我和你的交情是私，你和陈家有一笔血仇。”
陈文远指了指远处横尸遍野的战场。
“你也明白，种族间的战争就是这么无理由，我们也是迫不得已，我与你的私交让我可以放你一次出去，但你出去就不要回来，找个地方躲起来，陈家会追杀你到底。”
他特意压低了声音，好让身后的人墙听不到。
“朋友，”
他拿出一根烟，塞给了李元昊。
“但愿下次不要我俩拔刀相见。”
陈文远顿了顿。
“你是我见过最像人的龙。”
李元昊抬起头，他看着陈文远的眼睛，颤声说。
“谢谢。”
他放声嚎哭，如同荒野上的孤魂嚎哭一样。
陈文远转身，回头，严肃地下令。
“放行！”
人墙一阵骚动。
他的眼神愈发严厉。
“一切结果都由我承担！”
“是！”
他的面前人声鼎沸，如炸开了油的锅。
一架直升机飞舞在战场的上空，好似盘旋的飞鸟，机上的人员看着人墙，那堵围死战场的人墙，在一阵涌动后，渐渐分开了一个口子，墙里的人沉默地看着一个男子抱着一个女子和一个少女从缺口走出，渐渐消失在大楼之间。
而在他们的身后，是皲裂的大地，烤干的墙壁，迸发爆炸的水管，闪烁电光的电线，下陷的大坑……
这还是只是人形态的龙王爆发的破坏力。
机上的人员只想回去道声“阿门”然后回家洗净血痕然后睡上一个懒觉。
“清理战场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