靠在没拆完的围墙上，那人嘴里叼着烟，一明一灭的闪烁着，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。
白术心里有些发怵。
早就听说这片居民楼附近，半夜有单独经过这里的路人，会遇到劫财劫色的小流氓。
不过发生的次数很少，毕竟这块没什么人住，有的也只是他这种身无分文的落魄户。
白术紧了紧身上的家居服。
低着头，装作没看见那人的样子，快步从路灯底下走过去。
就在这时，一直靠在墙上的男人，突然直起身。
也跟在了他身后。
脚步声很大，像是故意要让白术听见一样。
白术心里更慌了。
攥紧手中包住的东西。
加快脚步，但身后跟着的人，脚步也开始加快。
白术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，紧张的额头上都是汗。
他实在受不了这个样子，忽然顿住脚步，猛地转过身。
气呼呼的冲着那人吼道：“你别跟着我，我就是穷光蛋，没有钱的。”
黑暗中，来人隐在围墙前的阴影下。
看不清面容，但挺拔的身高，光是站在那里，就能给白术造成不小的压迫感。
那人没说话。
忽然‘扑哧’一声，发出不小的笑声。
然后就听见那人带着极具戏谑的口吻说道：“大晚上，你不睡觉，一个人跑到外面干什么，做贼吗？”
这声音，白术无比熟悉。
也在这一瞬间，胸口压抑的怒气，彻底愤怒到了极点。
他气呼呼的跑过去，一把揪住阴影下男人敞开了两颗扣子的领子。
“季羡，我到底有哪里做的让你不满意，你凭什么切下白光明的手指，凭什么？”
白术吼的很大声，连声音和肩膀都在发颤。
季羡就这么站着，垂着眼眸，居高临下的看着只到自己肩头的瘦弱青年。
白术吼着吼着，就哭了起来。
生活够苦了。
系统丢下他一个人做任务，跑去度什么假。
陆卓华害惨白家，还有脸跑来求他原谅。
莫名其妙又遇到一个从实验室跑出来的异变体，抓着他的任务目标，来威胁他来玩什么游戏。
他真的不知道，自己做错了什么。
这些人一个个的欺负他，都有病是吧。
“你满意了吧，既然那么喜欢切掉别人的手指，当做礼物送给我，你怎么不把白光明杀了，直接把他尸体送来呢？”
白术有种想摆烂的心态。
不就一个破任务嘛，劳资还不想做了。
爱咋咋地。
季羡看着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哭泣的青年，突然觉得，是不是自己玩太过了。
他也蹲下身，捡起白术手中不小心掉下来的纸团子。
打开，从里面捻起那根血淋淋的手指头。
啧啧了两声。
“白光明的手指头？白术，你哪只眼睛看到，这就是白光明的手指头？”
白术被这轻飘飘的话给惊的眼泪都不会流了。
他抬起头，吸了吸鼻子。
一下子就看到季羡正捻着那根还在滴血的手指头，嘴角挂着玩味的笑。
“你说什么？你再说一遍。”
季羡笑了笑。
手指头戳了戳白术哭的傻乎乎的脸。
“看清楚，这不过就是一根长得很像手指头，用面粉做成的小馒头，笨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