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域接住楚以骨的身子,连带着他腕上的伤痕未曾发觉,但他刚刚动用内力,浑身无力,加之楚以骨身体太重,洛域只能带着他坐在地上。
“喊琴医师!!”
洛域顾不得被扯伤的手腕,直到血液沾在楚以骨的侧颜上,他只能随意撕下一块红布缠在手腕上。
楚以骨被众人带回营帐,琴如雪戴着面纱给他把脉用药。
“还好,刺得并不深。”
琴如雪将伤口中的脓血刺出,看着楚以骨逐渐回红的脸色,缓缓松口气。
琴如雪看见一旁的洛域和柳弦君,她不紧不慢地将洛域的手腕包扎起来。
“你是医师,你知晓手腕对你有多重要!你的医术,整个大殷都找不出第二人与你比肩,不可惜吗?”琴如雪一脸可惜地瞧着洛域。
洛域满脸甜蜜的摇头,他死死握住柳弦君的手,吻上他的手背:
“我的医术是用来救人的,如果我保护不了别人,反而要别人要为我的一双手而受伤,那我就没必要留着一身医术了。”
柳弦君担忧地握住洛域的另一只手,不免担心,不顾心情的责问:“你当时放开我就是了,偏要死握着!你傻不傻?”
“我当时要是放开你了,失去的就不止一只手了……”
柳弦君看着他的手,眼中尽是心疼沈清孤,手从纱布上轻轻拂过,责骂不是、感谢也不是,他只能无奈心疼的叹气。
“别叹气啊。”
“我到底是你的拖累了……”
“没有!弦君!没有!”洛域吓得要将伤口再次扯开。
柳弦君看着洛域的满心爱意,心中不免再次愧疚起来,早已被他随着王朝更迭而埋葬的过往,如今再次被他自己翻动……
如果你知道我以前是什么人……
你还会是这般眼神吗?
琴如雪看见洛域一脸不在乎伤势的模样,不禁无奈摇头。
痴情种啊……
琴如雪默默看着柳弦君的不自然,知晓这二人之间或许还有不少不可言说的秘密,这些事情,会成为他们之后的心结。
“有些事情呢,不要太在乎,只要对方喜欢你,那么天大的事,在他眼中也不过尔尔。”
琴如雪的话提醒洛域,更提醒柳弦君。
“弦君……”
“噗!!”
三人还未继续说下去,楚以骨一口毒血吐在床幔上,血珠从纱帘缓缓滴落在地上。
楚以骨像是见到什么,疯魔般的要起身,琴如雪瞥见他泛着紫黑色的唇,立即吩咐身旁的侍卫。
“按住他!”
洛域也跟着琴如雪站在楚以骨的床边,楚以骨的舌尖早已泛起黑紫色,两人心领神会,这是中毒了。
“你刚刚没看出伤口有毒吗?”
洛域看向稍稍渗血的肩膀,因为被纱布包着,他不能看见伤口内部的情况,但从黑血上,也能看出中毒。
“伤口没有中毒的现象,脓血也没有中毒的明显特征。”
柳弦君看着楚以骨的模样,想起某种情况,他鬼使神差地摸上他的额头,果真一直发烫。
“这和我的鸩血特征是一样的。”
琴如雪率先抢话:“能治吗?”
柳弦君只能给他们提供毒素的来源,但是救治方法,他却并没有能力,只能依靠洛域的手感。
当年的沈清孤内力何等强大,也昏迷七日才渐渐转好。
而此时的楚以骨内力急速外泄,身体里早就没有内力护体,毒素急速杀入体内经脉,扩散于血液之中,直逼心脉。
“遭了!逼入心脉了!”
柳弦君立即拿到一旁的匕首割开手心,迅速掰开楚以骨的嘴,滴下几滴鸩血。
“鸩血只能暂时与他体内的毒对抗,顶多三日,否则就是大罗金仙难救。”
在场三人都略懂医术,他们都明白,楚以骨体内的毒素绝不是小儿科,三日,说得好听是努力救治,说的不好听,就是准备身后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