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以骨躲在门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,他不知晓轮回渡让他看见的是真是假,但是无论是真是假,现在他真的有些害怕了。
楚以骨捂住嘴时的动静被敌将的耳朵发现,他怒吼一声,拔刀出鞘,怒吼道:“出来!!”
楚以骨捏紧手中的匕首,眼底泛着猩红,他不等对方把他揪出来,就自行站出来。
“等等!以骨?”楚庆第一时间拦住要杀人灭口的敌将,似乎不明白楚以骨是怎么到这里的。
楚以骨趁着敌将被拦住,直接冲上去,匕首的白刃捅入敌将的腹部,他连扎数刀,直到他发现自己满手是血,腹部开始抽痛时,才缓缓停手。
“阿骨!醒醒!!”
楚以骨再次睁眼时,发现自己早已躺在龙床上,沈清孤拽着他的手,坐在床头,另一只手肘抵着床头,支着下颚,安静睡着的模样让楚以骨清醒过来。
楚以骨想伸手去碰沈清孤的脸,却在摸到他脸前一寸时,发觉沈清孤的睫毛颤了颤,立即收回手。
“阿骨?醒了?”沈清孤从朦胧梦境中回神,立即叫太医过来把脉。
“大人,陛下的伤势已痊愈,只是痰气郁结,近日万不可动气,万万要静心养性,不可操劳啊。”
楚以骨一听知道太医下句话是什么,摆摆手让人下去,有些心悸的闭眸,一闭眼,全是红衣女子的嘱咐,可他记不清那张脸,想不起来啊……
“清孤,我睡了多久?”
“约莫有两个月了,这几日若非紫明月想出法子给你喂些汤水,你都撑不过去这两个月。”沈清孤挪了挪位置,坐到他的对面,抿了抿被咬坏的唇。
“怪不得我饿了。”
沈清孤冲着外面人喊一声:“传膳。”
沈清孤刚离开床榻,楚以骨立即将他拽回来,笑眯眯问道:“你不在宫中吃?”他看清沈清孤的神情后,顿下一瞬间,冷淡询问道:“朝堂出事了?”
沈清孤重新坐回床榻边,点点头,他蹙眉垂眸,长叹一口浊气:“你昏迷两个月,消息封不住,庄菱几乎接手朝堂内的楚党一派。”
楚以骨冷笑一声,神情逐渐变得严肃:“他还算聪明,庄菱不会放过他,庄菱有野心,又根基颇深,他一时之间夺不回主权,但是朝臣不是一向对庄菱伸手朝政有异议吗?”
“你重伤,又因四路藩王全部推崇,再有异议也就压下来了。”沈清孤不禁蹙眉,他回来之后的事情一茬接着一茬,惹得他今日头疼的紧。
“楚柏知晓她的厉害,没有强硬争去,就将我推到监正司司主的位置,监正司是楚柏听我命令建立的机构,并三司之外,直隶帝王,三百禁卫军供我驱使,监察内部官员。”
“楚柏废除宰相制,反而设立左右二相相互掣肘,有白相国的支持,这件事也异常顺利。”
“花娘子如今以醉仙楼为据点搜集楚党之事,每月中旬去一次,都是不同的人,也不知晓庄菱是否得知这件事,不过也不重要。”
楚以骨听着这些事就觉得头疼,闭目养神,两个月说长不长,说短不短,足够楚柏将朝堂大洗牌。
楚以骨陡然睁眼,冷笑道:“我瞧着楚柏如今做的不错,先让他继续坐着龙椅亲政,将我醒来的消息封锁,能办到吗?”
沈清孤点头,抬步就快速走出去,楚以骨叫停他:“怎么出去了?”
“刚刚不是说封锁消息吗?那就把人处理了,饭你就换装去樊楼吃吧。”沈清孤径直走出去。
“办事还真利落,多久没见到这么认真办事的沈清孤了?”
楚以骨瞧着夕阳的暖光落在沈清孤的肩头上,眼底染上一分冷峻,冷笑道:“看来如今真的要算计起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