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再好好想想，”田夏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：“是不是真的不合法合规。”
田夏出来之前，凤城警局那边就把陈旭的社会关系网都调出来了。
父母离异，分别再婚，幼年被奶奶照顾长大，初中奶奶去世，凭借着父母给的那点微薄的生活费和学校里的各种补助，卯着劲儿的一路考学，在大厂工作三年后，被裁员。
目前靠一些外包，维持生计。
其实不能叫维持，根据陈旭的银行流水来看，陈旭的收入已经超过了大多数人。
陈旭被田夏这么一提醒，是真的思考了，也明白了田夏的意思。
在这片土地上，并不是每一个地方的法律都是一样的。
“对不起，我还是不能接受，”陈旭挣扎了半天：“请放我离开，当然，我可以先回警局。”
胖子实在不想再和田夏这么单独待下去了：“那就先回局里吧。”
“不行，”田夏看着陈旭，态度很坚决：“我们不能刻意隐瞒，你跟我回去，完成自己的基本义务，我会给你一个联系方式，可以和你保持单线联系，不对你的行为做过多约束，所有一切都按照玩家守则来。”
“除此之外，我可以为你申请玩家保护基金，包括你的一切合法权益，但是，”田夏说的很直接：“我不可能罔顾你玩家身份的事实，任由你离开国境，这是为了你的安全，也是我的职责所在，请你谅解。”
“你在干什么？”胖子看向田夏。
“你别说话，”田夏看向陈旭：“你可以现在做决定，也可以回到局里之后再做决定，但无论你做什么决定，底线不能破。”
“我的安全，我自己负责！”陈旭看着田夏：“我就只是想让你没见过我而已，这么难吗？”
“若自由无约束，则自由无意义，”田夏淡淡说道：“我可以先假装答应你，但我也得维护法律尊严和特调声誉。”
胖子看向田夏的眼神复杂，田夏不是不懂什么叫灵活变通，但某些问题上，田夏的态度是非常坚决的。
这可能就是田夏和所有人不一样的地方。
“作为玩家，你比我更了解玩家守则，”田夏看着陈旭最后说道：“你很清楚特调局对玩家的态度，也很清楚在提出申请的情况下，这个世界对你几乎没有任何约束，但如果你连最基本的玩家义务都无法做到的话，那么对不起，你也无法享受玩家权利。”
“我懂自由对你的意义，但风筝断了线，是无法永远翱翔于天空的！”
“都已经有线了，何谈自由？！”陈旭退后一步。
田夏直接拔枪：“放弃抵抗！”
“呵呵，不得不说，我确实让我犹豫了，你说的我都懂，也赞成，但你忘了一点，这个世界！！不是所有人都是风筝！！！”
陈旭身后，一双巨翅张开：“我是鸟！！！！”
没人开枪。
但自由的鸟儿还未展翅，就已经变成一串串代码消失在路旁。
最后的眼神，看向田夏的身后。
那里站了一个人，手里端着一杯没有吸管的奶茶。
风吹起那人怪异的针织衫，像是一双蓝色的翅膀……
“玩家陈旭，游戏结束！”
吴狄撕开奶茶的封纸，看着扭过头来的田夏：“收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