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柳小念缓过这一阵心理创伤，陆景南像是安抚般，捏着她的下巴，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一下。
他问柳小念，“恨慕晚晚吗？”
安宝跑到陆景南腿边，他犹豫了一下，然后张嘴啊呜一口狠狠咬在陆景南腿肚子上。
咬着人说话闷闷的，“咬死你大坏蛋，放开我妈妈。”
柳小念垂眸看了一眼安宝，她又抬眸看向陆景南。
恨吗，好像这些年过的太匆忙，要养活孩子照顾父母，有时候太忙了连想孩子的时间都没有，别说想什么爱恨情仇。
可
是恨的啊，是很恨的啊。
慕晚晚弄的她家破人亡，快逼死了她逼死了孩子。
怎么可能不恨这个罪魁祸首，心底那些被压藏的恨意在此刻开始汇聚然后又爆发。
柳小念的眼尾因为这样浓烈的恨意而微微泛红，她的神色前所未有的冷。
她不需要回答，就已经是回答了。
“这些年慕晚晚过的太舒服了，你该回去了。”
陆景南朝柳小念伸出手。
这一次柳小念没有犹豫，她握住了陆景南的手。
然后很轻的在他掌心里写字，“对不起。”
陆景南垂眸，“你应该知道世界上最没有用的就是对不起。”
柳小念愣神了一下，随后收起手，所以陆景南是不原谅她吗。
柳小念侧头，看见安宝还在很用力的啃陆景南的腿，就算是挂着一只打了石膏的手臂，也拼尽全力。
柳小念看的想笑又有些心酸，蹲下来去扯安宝的小胳膊。
安宝才松开陆景南，他摸了下有些发酸的下巴，随后扑到柳小念怀里。
趴在柳小念耳边悄声说，“妈妈这是个坏人，我们走。”
帝都。
落地都还是上午，安宝虽然不是第一次坐飞机了，但的确是第一次坐头等舱又来到这样繁华的大城市。
小孩儿特别激动，一路上眼睛都亮晶晶的，没有在飞机上睡觉，下了车看到不同的风景，更加兴奋了。
霍依依没有跟柳小念一辆车，唐明旭掌握了她的行程，把她接走了。
柳小念本来是不放心的，但霍依依说没事，反而是嘱咐了柳小念些话，看起来反而是霍依依更担心她。
车后座，安宝非要挤在他们中间坐，这让柳小念松了口气。
她现在面对陆景南，她压力挺大的。
她干坐着实在是紧张，就拿出了手机，发现她转给那个医生的钱又过期退款了。
果然还是没有收。
那人是个实习生吧，听说医院的实习生工资都很低的，有些甚至没有工资还要往医院交钱。
柳小念有些困，靠在车上睡着了。
等她被人喊醒，车已经停在了医院的露天停车场。
柳小念睁开眼睛，听见陆景南说，“乡镇的医疗还是跟不上，安排了专家。”
这种为孩子好的事情，柳小念也没觉得他小题大做，跟着下车了。
刚还想着还那个医生钱，现在人就在这家医院了。
柳小念借口去厕所，他去到楼下诊室，不知道那位实习生今天上班了没有。
她走到诊室门口，却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女声，“医生，你长得好像我一个熟人。”
是慕晚晚。
柳小念整个人贴在门边，她本来想走，却又听见慕晚晚说，“一个本该死在火灾中的熟人。”
柳小念整个人后背僵直，她侧头，从没关严的门缝朝里偷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