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小念抓了抓脸，想了一下，打字，“那你答应我一件事情。”
“你还跟我谈条件了？长本事了。”
柳小念：“”
她不吭声，但人站在那里不动。
陆景南等了会才说，“不愿意就出去。”
柳小念也没出去，她站在陆景南身旁，直接就举着手机告诉他，“我要转专业。”
男人侧眸盯着她看了会，“说到学习上，我才问你，让你抄一百遍抄了没有？”
柳小念一愣，随后打字回，“抄了，放在家里了。”
“真抄了假抄了？”
柳小念点点头，当然是真抄了，是放在家里了没有带过来。
陆景南却说，“重新抄，抄完再说转专业的事情。”
他本来是让她知难而退，女孩子学学美术不好吗，编剧那个圈子哪是她这样单纯的好去混的，人际关系复杂，里面的潜规则也多，挣点钱还不容易，都想出名，又哪里是人人都能出名的。
可是没有想到柳小念真的跑回房间拿了纸笔，坐下来开始抄了。
还很执着。
陆景南没有管她，洗了澡，上床躺下了。
看着柳小念的背影，索性说，“你天亮之前能抄完三百遍，我就让你转专业。”
他没把路堵死，但也没把这条路给她打开。
柳小念听见后一言不发，甚至没有辩驳，她埋头继续写。
陆景南躺下了。
让她倔，好好倔。
平日里看着那么懒，画一幅画都累死她了，看她能三分钟热度多久。
第二天陆景南睡醒，一转头就看见柳小念那双熬了通宵，泛着红血丝的眼睛，看上去那么可怜。
他吓了一跳，下意识想掐她脖子的手又收回来，训她，“干什么？”
柳小念举着她抄完的那些纸，趁着陆景南不注意，抓着他的手腕，在他掌心里写，“我写完了，天亮之前，但我没有敢打扰你睡觉，所以在这等你醒。”
她都这样说了，那么眼巴巴，明明困的要死了还强撑着精神。
这副模样，让陆景南的心软了。
他撑起身体，低头垂眸看着趴在床边的柳小念，“你想清楚了？”
说完却不等柳小念回答，就又说，“知道了，周一就给你转，到时候不好混，别来跟我哭就行了。”
还有什么好问的，她坚持到现在，已经想的很清楚了。
其实又有什么关系呢，不管她走哪条路，总不至于被欺负了。
他不是个摆设。
随便吧。
陆景南坐在床上，跟柳小念说，“去把我的衣服拿过来。”
他要起床了。
话刚落，身边却躺了一个人，柳小念躺下后侧身对着他，轻轻眨了眨眼睛。
“回去睡。”
柳小念很自然也很大方的搂住了陆景南，她在他身上慢慢写道，“我躺到你的床上了。”
陆景南盯着她这副乖巧的模样，心里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一下，悸动又疼痛。
他闭上眼睛，暗骂了一句。
突然不想做人了，是她自己送上来的。
大清早，最起兴的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