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爸爸还是对你不错的,你就没想过让他帮你找个工作吗?”寇大彪试探性地对元子方问道。
元子方见寇大彪又提到了他的父亲,明显脸上露出了不悦的神情,他激动地说道:“他背叛了家庭,背叛了我妈妈,我哪天枪毙了,就是他的责任。是他毁了我对生活的希望。”
“兄弟,今天万一又输了怎么办呢?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啊?”寇大彪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“别说这种倒霉的话,只要兄弟你在,今天就不会输。”元子方语气坚定地说道。
二人走进了网吧内,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特殊的紧张感,屏幕前的大多数人沉浸在网络游戏的世界中,而元子方和寇大彪则坐在角落的包厢内,等待着那场决定性的比赛开始。
元子方在网页上打开了自己的账户,第一时间确认了是否重新激活。寇大彪也在一边打开了网站,他试图也装模作样地研究了起来。
寇大彪查询着格拉斯哥流浪者的战绩,他发现,流浪只要是赢球,几乎都是大比分,虽然偶尔会有几场翻车,但如果按照几率来说,压流浪盘口加大球,无疑是胜算最大的。
这场比赛对阵的对手是圣米伦,又是一个就算你经常看足球,都很少有人听过的队名。
“兄弟,今天我全部梭哈流浪,其他乱七八糟球队我也不瞎打了。”元子方和寇大彪商量道。
“不过流浪大球确实几率很大,不过赌球这东西都有盘口让球的,就怕……”寇大彪认真地分析道。
“没关系的,流浪让五球盘口都能七比零出来,我就相信一句话,买大不买小,买小几把小。”元子方一脸自信地说道。
寇大彪突然严肃地叮嘱道:“如果今天赢了,你答应我一定要收手,否则我现在就走。”
“别他妈的如果,今天肯定赢,赢了我就不玩了。”元子方虽然胸有成竹地说,但他的表情依然写满了不安和紧张。
正当元子方屏住呼吸在账户上操作,准备全部梭哈流浪大球,但这时却出现了意外,系统显示他的账号码量有限,单次投注最大额只有三千。
如果还要分两场比赛投注,显然有些拖泥带水。他只能分别投注了大球,半场大球,外加主队盘口。
全场主队让两球盘口,半场半球一球,大小球三球,元子方各自下注了三千。
“妈的,这个账户最高投注只有三千,下次一定要换个码量大一点的账户。”元子方喃喃自语地抱怨道。
寇大彪知道,这次如果再输了,元子方还是没钱还债,这种记账式的玩法,就是那些庄家引诱那些年轻人赌博的好手段。毕竟你在屏幕上敲几个数字,按一下确定。并不需要你先拿出现钞出来,这样就更容易让那些没有自制力的人走向赌博这条道路。
但寇大彪更知道,元子方至少还有个有钱的老爸,人家庄家是不会给身无分文,没有房产的人轻易开户的,如果是自己走上这条路,那么万一输了,别人肯定会直接找到他家要债,那到时候绝对就是家破人亡。
在这茫茫的城市之中,不知道还有多少迷途的人在从事这些危险的活动,但这每场球几百几千,如果输了,都不是普通家庭能够承担的起的。
比赛开始了,因为并没有苏超联赛的比赛转播,二人只好在一个不知名网站上观看着流浪者队的文字直播,开场似乎流浪者的表现并不如人意,元子方的脸上开始浮现出了焦虑。每当流浪者错失一次得分机会,元子方就会忍不住咒骂,而每当对手有威胁的进攻,寇大彪都能感受到元子方身体的紧绷。
寇大彪试图安慰他:“元子方,放松点,比赛还长着呢,一切都有可能。”
元子方点了点头,但他的眼神依然紧紧地盯着屏幕,仿佛试图用意志力改变比赛的走向。
苏超联赛果然是快节奏,没过多久,比赛就进入了白热化阶段。流浪者终于在一次反击中取得了领先后,元子方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,他激动地拍打着寇大彪的肩膀:“看到了吗,兄弟,我就知道我们能赢!”
寇大彪也笑了,他为他兄弟的喜悦感到高兴,同时也为他暂时的解脱感到欣慰。然而,正当他的心中依然存有一丝忧虑时,耳机内又传来了流浪队进球的哨声。
紧接着,流浪者又似乎如有神助地再下一城,半场还未结束,已经早早地三比零领先。这意味着不需要等到比赛结束,元子方基本已经赢了。
元子方兴奋地跳了起来,仿佛所有的烦恼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。他紧紧地拥抱了寇大彪,感激之情溢于言表:“兄弟,谢谢你陪我。有你在,我真的觉得什么都不怕了。”
寇大彪拍了拍元子方的背,微笑着说道:“兄弟,记住我的话,赢了就要懂得收手。”
元子方点了点头,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:“兄弟,我听你的。从明天开始,我会去找工作,重新开始。”
寇大彪心里清楚,元子方绝无可能放弃赌博,但他也知道,就算现在赢钱,他也不能劝别人继续赌,因为哪一天万一又输了,这元子方又要来麻烦自己了。
“兄弟,今天晚上你自己看着办吧?”寇大彪对元子方挑了一下眉毛。
“你放心,晚上我请你好好去潇洒一把。”元子方笑着说道。
就在寇大彪寻思,要不要打个电话回家的时候,他的手机突然就像有了感应一样响了起来,来电显示是自己的妈妈,“喂,妈,怎么了?”他接起电话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。
“小毛啊,你爸他突然发病了,倒在客厅里,我怎么都扶不起来。邻居们都睡了,我不好意思去敲门。你快回来吧,家里就我们俩,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”母亲的声音在电话那头颤抖,充满了无助。
寇大彪的心猛地一紧,连忙着急地追问道:“那现在人没事吧?”
“人是缓过来了,就是腿上没力,摊在瓷砖上爬不起来。”电话那头的母亲担忧地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