漆黑的长发乱糟糟的，将五官遮掩了大半。
但闻笙还是认出来了，是李文秀。
肖武瞳孔紧缩，手里的烛台差点滑落在地。
闻笙拿起一旁架子上一块还算干净的白布，动作轻柔地覆盖在水里的那颗人头上。
——愿逝者安息。
直播间关闭的弹幕里，观众们被这一幕带动了情绪。
【我老婆真是心地善良，居然会心疼一个npc。】
【人美心善！实锤啦。】
【说实话，我觉得可以但没必要。】
【他的胆子真的很大啊！！！人头哎，你看给旁边的小孩吓得。】
【所以为什么只有头？身体去哪了？】
【无头女尸预警……】
肖武从身边人的举动中感受到一种名为悲伤的情感，内心的恐惧减了大半。
“晨哥，你和她很熟吗？”
闻笙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，“不熟。”
几秒后，他缓缓呼了口气，“算是认识。”
肖武没再追问，捏着鼻子，说：“那我们现在怎么办？”
闻笙转身走向门口，“先离开这。”
肖武快走几步，把蜡烛放回原位，呼地吹灭。
二人原路返回。
走廊幽深看不到尽头，走了五分钟之后，闻笙才意识到不对劲。
这条走廊似乎变长了。
而且光线越来越暗，随时都有一种将要失明的错觉。
肖武同样有所察觉，他不敢去往坏的方面想。
“晨哥，我们只是迷路了对吧？”
他实则心知肚明。
通路只此一条，且没有任何岔路口。
迷路的概率几乎为零。
闻笙没说话，周遭静的可怕，直到不知名的异响打破了沉寂。
咚咚，咚咚——
是耳膜震动的声音。
咚咚咚，咚咚咚——
声音越发急促，未知的恐惧像是一张巨网，毫不留情地覆了下来。
心脏骤然揪紧，身体比大脑先一步接收到潜意识下达的指令。
快跑！
两人心照不宣地开始狂奔。
快一点！
再快一点！
肖武大口喘气，“是什么东西在追我们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闻笙的直觉一向很敏锐，“别回头。”
他们所过之处正在一点一点地被黑暗吞噬，继而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闻笙明显感受到了双腿的疲惫，这样跑下去不是办法。
“你身上有没有什么能用的道具？”
“有。”肖武报出了他背包里仅剩的道具：“传送门。”
闻笙深呼吸，“功效？”
肖武凭着记忆回答：“随机传送到副本内的地点，危险程度未知。”
传送门是一把双刃剑。
这也是肖武一直留着它没有使用的原因。
但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。
随着闻笙的一声“用！”，肖武打开背包，找到道具，选择“使用”。
很快，前方不远处出现一扇散发着淡绿色光芒的门，中间的位置漾起层层碧波。
红灯停绿灯行。
看起来是安全的。
两道身影齐齐进入传送门，地下一层的走廊恢复了原状。
似乎刚刚的一切从未发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