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笙开口问：“请问，李文秀在吗？”
老毒妇舔舐掉嘴边的一丝液体，毫不掩饰地露出一个讥讽的笑，“她？她死了。”
这话说得轻描淡写，在她看来，死个人是再寻常不过的事。
闻笙呼吸微滞。
之前那两个护士口中的“死人”竟然是李文秀？
就在他愣神之际，一道机械音传来：
“当前阶段任务已开启，找到杀害李文秀的真凶。”
沉寂了许久的弹幕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。
【为什么我老婆的副本任务和别的玩家的不一样？】
【所有副本的自由度都很高，拿到不同的角色就做不同的任务，正常。】
【对的，只要能把主线问题解开就行。】
【可是我记得这个副本的还原度最高记录是85，还没人解开后面的15。】
【盲猜凶手是老毒妇！】
【你别猜了，真凶明明是】（该条评论涉及严重剧透已被屏蔽）
闻笙看了看还缠着纱布的手腕，昨日看来还很精致的蝴蝶结此时却显得有些凄美。
胡美兰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，哒的一声，玻璃杯稳稳地落在护理台上。
“对了，你是那个实习医生是吧？”
闻笙点头，“是的。”
胡美兰抬起浓密黑长的眼睫毛，“名字。”
闻笙正色道：“我叫陈晨。”
老毒妇抬起右手，满意地看着短粗手指上的酒红色指甲油，漫不经心地说：“老李说了，你归我。”
闻笙知道她说的是新人培训。
胡美兰转身就走，“跟我过来。”
她的身材算不上瘦，走起路来屁股一扭一扭的。在闻笙看来，些许透着几分滑稽。
他微微压下想笑的冲动，亦步亦趋地跟在老毒妇的身后。
穿过走廊中间的一条通道，另一端直通会客室。
会客室里只有几把破旧的椅子，连个完整的桌子都没有。
不过整个精神病院都呈现出统一的叙利亚战损风，他对这些早已习以为常。
几个男人懒散地坐在椅子上，闻笙对他们并不陌生。
胡美兰穿的是细跟高跟鞋，鞋跟与瓷砖碰撞的声音不可谓不大。
完全可以用“未见其人，先闻其鞋声”来形容。
赵浩天等人早就听到了有人过来，纷纷坐正了身子。
老毒妇一一扫过他们每个人的脸，眸光中的狠毒与轻蔑平等地映在每个人的眼底。
声音极具穿透力：“谁让你们坐下的？！”
众人皆是一惊，而后迅速站起。
椅子摩擦地面发出一阵混乱的响动。
“真是一群没教养的东西。”胡美兰像是骂不够似的，喋喋不休，“臭实习的，别把自己太当人了。”
闻笙侧眸看去，中年女人没戴口罩，门牙上两块颜色很重的黄斑令人无法忽视。
那几个男人还没遇到过如此凶悍的npc，垂下头噤若寒蝉。
全然没有了以往的嚣张气焰。
老毒妇见比她高大许多的男人们都在乖乖挨训，脸色终于缓和一些。
“你们吃早饭了吗？”
众人不解。
刚刚还像泼妇一般的人怎的突然开始关心人了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