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文秀踉跄了一下，嗫嚅道：“对不起，胡主任，我下次一定注意。”
老毒妇还会叮嘱下属按时吃午饭？
这倒是新奇。
闻笙正想着，胡美玉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，“小陈医生，既然你没事的话，就一起来帮忙吧。”
闻笙静静听着。
老毒妇趾高气昂地发号施令：“文秀，你带着小陈医生去地下二层送饭。”
听到这里，小护士的脸色又白了几分，咬着下唇，恳求道：“胡主任……能不能换一层楼？”
胡美玉眼神阴鸷，恶狠狠地说：“你还学会讨价还价了？可惜，其他的楼层都有人去了，你没得选。”
原来不是吃饭而是送饭。
但依老毒妇的态度来看，他们没有拒绝的余地。
闻笙从背后安抚似的轻轻拍了拍李文秀的肩，看着护士长道：“我们这就去。”
老毒妇这才满意，“哼，还不如一个新来的有眼力见。抓紧时间，赶紧干活。”
系统声音适时响起：“注意。玩家178开启支线任务：给特殊病人送餐。”
闻笙提炼出关键信息：特殊病人。
怪不得李文秀会那么抗拒。
在海佑斯精神病院，给病人送饭是护工们的本职工作，只有在缺乏人手的时候才会轮到护士去做。
闻笙跟着小护士去了六楼餐厅，李文秀推着楼道里仅剩的一辆餐车重新进入电梯。
银白色铁皮墙壁倒影出两道身影，小护士个子不高，闻笙微微侧头就能看见她冒着细汗的鬓角。
地下一层是太平间，到底是什么样的病人才会被安排在地下二层？
闻笙神色微动，抬手扶着餐车的把手：“你很害怕吗？你告诉我怎么做，我可以一个人去。”
李文秀的声音明显颤抖，“不是……我很久没去过地下二层了，上次……上次……”
说到这，她像是卡住了，迟迟说不出下文。
闻笙问：“上次怎么了？”
电梯晃了一晃，叮的一声，门开了。
李文秀还在发愣，闻笙推着餐车走出电梯。
b2的走廊比上一层亮了些许，不同于其他楼层的安静，空气中飘来断断续续的几声吟唱。
像是童谣。
有了上一次被鬼婴追逐的经历，闻笙不禁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。
毕竟精神病人越狱也是很可怕的。
他正要继续向前走，李文秀拉住了他的衣袖，“小陈大夫，你不怕吗？”
闻笙目光沉静，语气如常：“怕如果能解决问题的话，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难题了。”
这副运筹帷幄的神色令直播间里的人感慨不已。
【我呲，我突然get到了这小子的人格魅力了？】
【我老婆本来就很man好么，我亲亲亲亲亲……狂亲！】
【完了，我看李小护士怕是坠入爱河了……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？你要永远地喜欢他了。】
【我没记错的话，那个女人应该住在b2吧？】
李文秀眨了眨眼，面前少年的身上似是蕴含着与体型并不相符的力量，她苍白的双颊无意间染上几分绯红。
“一会儿千万不要和病人有任何肢体接触，也不要去看他们的眼睛，更不要对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