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天晚上我留在医院陪你,反正我妈也不在家。”
“我又不是病得下不了床,不需要陪地。” a先生向我挥了挥手:“快走快走,最近流感很多。你的身体那么弱,万一感染了就不好了。”
我还没说话,沈时倦就过来搂着我的肩膀把我往外拉。
我很恼火,我也没说我不走,但是至少不是现在,我还可以再陪a先生待一会儿。
“你放开,我等会自己会回家。”
“晚凝你听话。” a先生温和地跟我笑着:“我可不可以点菜呢?忽然想吃张婶包的饺子。”
我知道他是借机把我诓走,我也不再坚持:“那你要吃什么馅儿的?”
“都可以,张婶包什么都好吃。”
“那我明天送饺子给你吃。”
a先生笑着跟我点点头,然后又向我挥挥手。
“快走吧。”
沈时倦开着我的车送我回家,我们大概有一个多星期没见面,随着他和陈可欣的婚期越来越近,这段时间他们应该在忙婚礼的事情。
我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,不想说一句话。
沈时倦忽然莫名地开口了。
“他很爱他太太,他不喜欢小女孩的。”
我转过头看着他,不明白他这句话什么意思?
“我又不是小女孩,你想说什么?”
“没什么,就是随便说说。”
“一个要结婚的人管得这么宽呢?”
“你跟我表哥说话的时候轻言细语,跟我说话的时候就是尖酸刻薄。”
“你们当然不一样。”
“他也曾跟我一起骗过你,你为什么对待我和他就厚此薄彼?”
我觉得他可真有意思,他表哥都病入膏肓了,他还在这里跟他表哥争风吃醋。
“你也知道你骗我?当初你让a先生跟你一起演戏,肯定是软磨硬泡,他念你是他亲戚才抹不开面子暂且帮了你的忙,我没有说错吧?”
“你处处为他开脱着想,我怎么就没这样的待遇?”
“因为你不配。”
等红灯的时候他扭过头很认真地看着我。
“你对我的恨什么时候能够结束?”
“恐怕不能,现在我对你尚无以前的记忆,若是等我有一天记忆恢复了,恐怕会更恨。”
对面的车子开过来,车灯点亮了他眼中的绝望。
沈时倦的好看是有迷惑性的,此刻的样子显得特别的无助,意志稍微薄弱一点的甚至会反思自己到底该不该这样恨他?
我再一次扭过头不再理会他,八点多钟外面还是车水马龙,海城是一个不夜城,无论深夜几点,闹市区都是灯火通明,这里的人越夜越精神,仿佛可以永远不睡觉似的。
“后天就是我的婚礼了。”绿灯亮了,他一边发动汽车一边跟我说。
“是想让我提前恭喜你?”
“你现在抢婚还来得及。”
“你电影看多了。”
“艺术源于生活。”
“你所谓的艺术将会毁了陈可欣,她很喜欢你,即便我在她面前告你的状,她依然义无反顾地嫁给你。沈时倦,拜托你做个人吧,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样对待真心喜欢你的人?”
他开着车子还忽然扭头,直愣愣地看着我,我快被他吓疯,抓着他的胳膊大声喊。
“你神经病啊,你看路啊,你不想活我还想活。”
我冲他恼怒地大喊:“我那么辛苦才活下来,我不像你这么藐视生命,你要是不开你就滚下车,我自己开回家。”
我的技术不敢说比他好,但是我至少能够将自己平安无事地送回家。
他被我骂也没还嘴,接下来他就老实多了,甚至表情有些沮丧。
我觉得沈时倦这种状态并不是他多喜欢我,而是他见不得曾经那么爱他的女人,现在对他要结婚的这件事情如此平静。
自负的人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应该爱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