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儿臣祝皇祖母,长得跟松树一样好!”秦璇玑歪了歪头,旋即蹦出这么一句话来。
“为何是跟松树一样。”秦司珩笑着问。
“母妃说,松树无论在什么地方,什么时节都能长得很好。”
“好好好。你说得对!”
秦司珩听着他天真的话语不由笑了出来,又觉得儿子机智得很,跟自己小时候一样!
铺天盖地的夸赞语言瞬间把秦璇玑淹没,他扭头冲着虞凉月露齿一笑,丝毫没留意到,自己的母妃,此刻眼神震惊又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背影怔愣出神。
她总算是知道,为何如此熟悉了,这样的场景,她早已经经历过一遍
贺寿结束,因为秦璇玑的话语,成功消除了许太后对虞凉月的一次发难,但她的面色却并不好看,坐在位置上沉思,似乎在想什么。
“主子,你这是怎么了,是不是哪里不舒服。”青柳压低声音担忧开口。
“没没事”她摇了摇头,扭头看向青柳,“安排好了吗。”
“嗯,主子你放心,一切都按照计划的,早已经安排好了。”
听她这般说,虞凉月扫了一眼不远处的那人,嘴角勾起一抹笑。
庄静澄坐在那里很是不安,心下已经转了一百个念头了,但还是想不通,到底是哪里出了错。
消息说,容妃会穿茜色的衣服,怎么穿的分明是黛色?
为什么?难道是杜月衫想整自己?
不,她很快否决了这个念头。
杜月衫无论想针对谁,现在的目标都不应该是自己。
无论是家世还是容貌,自己都比不过她,若说她出手对付的是段阳兰也就罢了,何苦这么费尽心机地折腾自己。
不过好在,容妃没有穿茜色的衣服,但看上去却是一无所知的样子,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谋划,既然如此,应当是临时改变了主意
这样也好,她本就不信天下没有完美的计划,若是成功还好,若是失败了,自己对上容妃,必然是以卵击石。
毫无还手之力。
她不知道,远处的杜小仪也是同样的惊讶,她家中为自己准备的眼线明确说,容妃必然会穿茜色的衣服,怎么是黛色。
就在她思绪万千的同时,庄良娣所在的位置发出了不小的躁动声儿。
一个模样普通的宫女,突然一个手中不稳,端着的酒水居然洒了庄良娣一身儿。
引得皇上和皇后都看了过来。
宫女还在跪着,一脸诚惶诚恐地道歉,她却心思已经不在,只想此刻快去换了衣服。
庄良娣心中“咯噔”一声儿,站起身告罪便往外走,边走边问,“你可准备了多余的衣服。”
贴身的宫女点点头,“主子放心,奴婢准备了。”
她这才放心下来,跟宫女走到一个偏房内,屋子里漆黑一片,宫女走进去看了一圈儿,没发觉什么不妥当,回头冲着庄良娣点点头。
打开一早准备好的衣服包裹,屋内黑黝黝的,庄静澄也看不清什么颜色,但她只急着快点儿换掉身上的裙子,好回到宴会之中。
如今自己还没侍寝,若是被皇上亦或者皇后不喜,未来可就全完了。
换好了衣服,宫女替她紧了紧腰带儿,又检查了她的妆容和头饰没有任何问题后,这才松了口气,主仆二人脚步匆匆地朝着宴会过去。
坐回了自己的位置,发觉周围人都在看表演,庄良娣松了一口气的同时,眼神扫了一圈儿,正对上不远处杜小仪不可思议的眼神。
她愣了愣,眉头紧蹙,难不成是因为自己没有按照吩咐完成任何?
但她也没有丝毫办法,容妃没有按照一开始说的穿上茜色的衣服,自己也没法子啊。
她这般想着,一旁的楚盈盈却突然笑着开口,“庄姐姐这件儿衣服可真好看啊,这绣工,这针脚,想来姐姐花了不少功夫和银子吧。”
庄良娣被问得一头雾水,这件儿衣服不是她的宫女随便准备的替换衣服吗?
哪值得楚才人这般夸赞,但她还是礼貌地笑了笑,“不过是一件儿普通的衣服,不值得楚才人如此夸赞。”
楚才人看了一眼她身上的衣服,又看了她谦虚的口吻,总觉得这庄良娣是不是过于装了一点儿,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件衣服的不凡之处,她偏偏要说“普通衣服”?
若她那是普通的衣服,自己穿的是什么?
旋即有些不悦地扭头吃着盘子里的果子。
进了宫真是一件顺心的事儿都没有,这宫里不比外边儿,吃穿要用上好的,样样都需要钱。
楚家早有准备,但楚盈盈好日子过惯了,花钱大手大脚,眼看着那钱就要不够花了。
心里正烦闷着。
庄良娣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妥当,但身边儿的宫女突然低头看了一眼主子身上的衣服,差点惊呼出声儿,还是紧紧捂住了嘴巴,才憋了回去。
“主主”她嗫喏了一下,嘴皮子颤抖得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。
“怎么了,说罢这般结巴。”她说完只觉得手臂有些痒痒的,抬手挠了一下。
但这不挠还好,这么挠了一下,那痒的感觉越加浓烈,她心中觉得不妥,低头一看,吓得她差点儿跟自己的宫女一般惊声尖叫。
“怎么会,怎么会这样这不是你准备的衣服吗!”她扭头低声呵斥。
宫女也是一脸震惊加迷茫,“这衣服是奴婢准备的不假,但奴婢准备的可不是这一件儿”
“完了,被人算计了。”庄良娣也不是个笨人,很快意识到问题。
眼下她也没办法思考,到底这件儿衣服是怎么沦落到自己手里,又被这般天衣无缝地穿在了自己的身上。她此刻浑身发痒,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脚,拼命地抓挠。
不过是几个眨眼的功夫,手腕上就被她自己,兀自抓挠出无数的红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