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胡说什么,她们怎么能跟蛮蛮相比。”
虞凉月低头掩盖住眼里的冷色,很快再度抬头露出几位委屈,“真的吗?当真不会忘了臣妾?”
“当真。”秦司珩郑重其事的保证。
她才露出几分娇憨的笑意。
“不过,就算那一日皇上当真忘了臣妾,也会往臣妾宫里来的。”
“为何如此说。”
“今日请安时,臣妾听闻,日后段小援也会与臣妾同住,说起来倒是新鲜,臣妾这些年,还从未有人与我同住。”
秦司珩沉了脸,“这是皇后的决定?”
她缓缓摇头,“那一日皇后娘娘回去照料二皇子,听说这事儿是贤妃定下的。”
“贤妃”他旋即低头,认真地看向怀抱中娇俏,笑得一脸妩媚的女人,“你若是不愿意,朕去让她重新安排。”
她适时地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,“真的可以?臣妾听闻段小援身份贵重,贤妃更是说,只有鸣鸾殿更配得上她的身份,不过臣妾倒也不是容不得人,只是四皇子年岁渐渐大了,日后殿内肯定人会越来越多,倒是有些不便”
秦司珩看向远处的儿子,点点头,“你要照看老四,老四大了身边儿伺候的人只会更多。”扭头看向赵前,“你去跟贤妃说一声儿,鸣鸾殿不合适,让她重新安排,给段小援换一处地方。”
心下有些不满,这贤妃,真是做事儿越来越荒唐了。
本以为宋家如今情况,她会消停,没想到还是一如既往这般。
这样的人,当真能担任协理六宫的责任吗?
消息出来时,皇后处第一时间接到消息。
许嬷嬷走入内室,瞧着皇后坐在二皇子身边儿守着,压低了声音,“娘娘果然聪慧,真真是被主子你料到了。”
闵皇后没回头,声音淡淡地在屋内响起,“不是本宫聪明,实在是贤妃太过于愚蠢。容妃得宠,生下的四皇子更是得宠,两人同住鸣鸾殿,皇上哪舍得让人去扰了她们的好日子。”
“贤妃太过于心急了。”
“她娘家已经逐渐有败落之相,她心中急切,想在还没有彻底落下去首先除了容妃这个大敌,但她打错主意了。相处这么久,她还是看不明白,容妃那个女人,只要你不伸手,她就不会主动伸手。但若是一旦结仇,她可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”
若是虞凉月本人在此,定然会拍手叫好。
皇后还真是明察秋毫,一句话道出了真谛。
许嬷嬷微微点头,“娘娘说的是,如今您要照料二皇子,这些事儿还是少插手为妙,她们闹她们的,她们越闹腾,咱们才越安全。”
闵皇后缓缓点头,目光忧虑地看向床榻上熟睡的二皇子。
想到太医的话,心如刀绞。
恐影响寿数,寿数啊
如果可以的话,她恨不能替孩子受了。
贤妃宫内。
赵前来到宫内传话走后,她便心中迟迟不能平静,心内的怒火翻江倒海。
眼神仿佛淬了毒的刀子,让每一个人都胆战心惊。
这一回芽儿站在原地也没上前宽慰,只是冷眼瞧着贤妃发火折腾。宋翰过世的消息传回来,她便只觉得自己丢了半条命,而一切的源头,都是眼前这个女人造成的。
芽儿握了握手,眼里闪过冷意,就这么冷冰冰的看着她摔了东西,咬牙切齿地低吼。
“容妃,容妃就这般好吗!皇上就这般偏帮她!”说完眼神激动地看向一侧的芽儿,“芽儿,你说,本宫当真不如容妃吗!为何,为何本宫不过是往她宫内塞个人罢了,皇上就立马派人来斥责本宫!皇上就这么看不得容妃受一丁点儿委屈吗!”
语气里涌动着强烈的怒意,还有浓浓的不甘心和难过。
鸣鸾殿那般大的地儿,别说塞一个人进去,就是再塞两个,也宽敞得很,绝对不会影响到容妃母子俩的生活。而且她哪里做错了?段的身份特殊,要给她安排一个满意的地方,除了鸣鸾殿这种数一数二的好地方,还有哪里?
怎么就不能住一个人进去呢?
芽儿看了她许久,终于开口,“主子,宋家如今已经不能给主子提供帮助,皇上宠爱容妃这件事儿,大家有目共睹,主子你,这般折腾,别又惹了皇上的不喜,对你十分不利”
这话一出,贤妃立刻怒意喷涌地扫了过来,胸口剧烈起伏,可想而知生了多大的气。
这话非但没有劝住她,反而让贤妃的气焰更加大了几分。
芽儿垂眸冷笑,是了,身为天之骄女,一生顺遂长大的你,如何能听如此的话语?
直到如此还分不清楚皇上的心意究竟在谁身上,不知道应该得罪谁,不该得罪谁,总是任性妄为,走到这一步,贤妃可不冤枉啊。
况且,宋公子已去,她这种人,为何还要好好活着?
芽儿心中滴血,面上还是一派冷静。
“本宫骄傲了一辈子,现在宋家不行了,难不成就要本宫看那个贱人的脸色不成?她不过是一个卑贱出生的贱婢,怎么配!赵前口口声声说,要给段小援安排一个单独居所,皇上哪里是在意段小援,他当真在意这些进宫的秀女吗!”她冷笑一声,一抬手扫落桌上的东西,“噼里啪啦”地碎了一地的瓷器碎片。
容妃啊容妃,她何德何能,除了一身儿狐媚子的皮以外,她哪里配得到这么多东西!
让她如何甘心!
芽儿没吭声,站在阴影处嘴角却上扬,冷眼看着她发疯,疯魔了的模样,心中叫好。
就继续保持这样,她想看看,日后贤妃能落入到什么下场。
旁边的宫女们静若寒颤,大气都不敢出,生怕突然殃及到自己身上,即使有人看出不对劲来,也不敢说什么,只是心中疑惑,一向聪明的芽儿姐姐怎么也不劝着主子,这般任由她闹下去,还指不定会怎么样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