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秋烟眼里闪过嫉恨,回头对上太子妃警告的眼神,才忙低垂着头掩饰住自己的心思。
“你也辛苦了,这些日子你跟宋侧妃都辛苦了,看到太子爷这般好,本宫就放心了。”
太子走后,太子妃落后几步,语气亲切地跟两人说着话。
虞凉月眼神微闪,旋即恭敬道:“伺候太子爷和太子妃,是妾婢们的职责所在,不敢当太子妃的谢。”
宋氏则淡淡道:“妾婢不敢。”
太子妃看了他们一眼,忽然笑道:“我就跟你们闲聊,怎么规矩这般多,你们一路辛苦,先回去好好休息,明日我们再一块儿叙话。”
“是。”
“是。”
看着那个走远的背影,虞凉月看得出,太子妃是瞧着这些日子庄子就他们两人独宠,这回到东宫了,定然是要按例敲打一番。
她的表现太子妃应该是满意的,只是这宋氏
哦对了,人家是世家女,跟她不一般,人家无须如此。
她轻笑一声儿,惹来一旁宋氏看了她一眼。
虞凉月眨了眨眼,很快到了岔路,两人一个往左,一个往右。
回到望月阁,自然又是一阵折腾,看着青柳和翠竹花莲三个丫鬟忙上忙下,虽说有外头的粗使婆子帮忙,但几人还是忙得一头大汗。
“先别收拾了,这活儿是干不完的,坐下来喝一盏茶吧。”
青柳自不必说,她是清楚虞凉月的性子,用自己的杯子给自个儿倒了一杯茶,就这么喝了起来。
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,“今日不收拾好,这屋子乱糟糟的,主子如何住得舒服。”
花莲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,小口小口地喝,唯有翠竹有些不自在。
她不难看出来,自从跟主子出去一趟后,花莲明显跟青柳还有虞氏都亲近了不少,但她性子是个内敛的,知道花莲一直想做到主子身边儿心腹,她不然,一味地争表现反而让人烦,不如等待机会,长久往日的相处下去,主子迟早会知道她的好。
几人的表现虞凉月都看在眼底,她淡淡的笑了笑,放下杯子,开始问起翠竹自己离开后东宫内的事儿来。
“太子妃娘娘几乎不怎么出门,也不见人。其余的人也都尽待在自己的屋子内,不过”她语气迟疑思索了一番继续开口,“池承徽倒是和郁良媛走得近了些,奴婢瞧着他们两人在花园里说话。”
“池秋烟,郁含香倒是有意思。”虞凉月眼神一亮,总觉得这两人凑在一起肯定要折腾一些什么。
池秋烟的心性自不必说,郁含香她看得出,表面温温柔柔,矜持懂礼,但也不是毫无野心。
她家世不低,容貌不差,若是他日诞下孩子,怕是要一举越过不少女子去。
她思索着,那这两人凑在一起,是想针对谁呢?
收拾好东西天色已经不晚了,见青柳还在往探着脖子看,虞凉月懒懒地打了个哈欠,“别看了,今日不会来了。”
青柳这才有些失望的收回表情,“我瞧着太子爷这般关心主子,还以为回来第一晚也会上这儿呢。”
“今晚啊,是太子妃和白良娣的事儿,我还是早些歇息了,明日可是还有场好戏看呢。”
青柳抿抿唇,自然是知道明日的好戏是什么意思。
不就是东宫内又来了两位嘛,一位据说身份十分尊贵,乃是太子爷嫡母,皇后娘娘,娘家的亲侄女。
另外一位,倒是个意外。
听下面见过的人说,两人都长得十分貌美。
青柳有些忧心的同时,又觉得自家主子的性子,定然是不会轻易就失宠了。
一夜无梦。
第二日早上,虞凉月起来得有些晚了,略微梳妆后,来不及用早膳,就朝着太子妃的院子走去。
花莲一大早就出门“逛了逛”她性子喜欢说笑,又抓了一把糖,大家伙儿都喜欢跟她说话。
这聊着聊着,就知道了昨晚的不少事儿来。
她附耳低声道:“主子不知道,昨晚第一天回来,按理说太子爷应该是要歇在太子妃屋里,结果白氏不知道做了什么,居然把太子爷留了下来。”
虞凉月有些惊讶,秦司珩这个人虽说宠归宠,但骨子里十分注重规矩,怎么会突然如此。
看来,已经有些失宠的白氏,这是要复宠了。
她心中略微一思索,很快就到了门口,她敛住心头的心思,抬脚走了进去,此刻居然来的人已经不少了,放眼望去,宋怀颜,池承徽,郁含香,还有个新鲜的面孔。
那人在虞凉月刚进来时打量了她一番,很快就收回了视线。
但虞凉月何其敏锐的一个人,立刻就感觉到了。
白良娣还有新来的皇后侄女还没到,屋内人谁都没开口说话。
只有裙子布料摩擦的声音。
“虞妹妹还有宋姐姐可真让我们羡慕,这去到庄子的机会可不是谁都有的,更何况这些日子太子爷身边儿只有你们,这可是天大的福气”郁含香浅笑着开口,语气莫名。
虞凉月一时不知道她什么意思,你说她讽刺吃醋呢,听起来也不像。
宋氏冷淡地扫了她一眼,语气十分敷衍,“想来下一回太子爷定然也会带郁妹妹去的,到时候妹妹就不用羡慕别人了。”
这话微微的刺了一下郁氏,她脸上表情不变,淡淡的笑着,好像丝毫不介意。
池承徽开口,“听说啊,宋侧妃真的好大的威风,在庄子上居然要求虞承徽去给你请安,可是有这回事儿。”
这话让场内的气氛一变,宋氏的冷静表情差点就挂不住。
他们是怎么知道的?
她满心的疑问,但嘴上否定道:“本宫只是让虞妹妹来我这儿坐坐,一起说说话罢了,怎么就是让虞妹妹来请安了。”
池承徽捂嘴笑了笑,“那定然是妾婢听错了,若是真的那可是僭越了!这东宫内要说请安,定然是给太子妃请安的。”
宋氏脸色僵硬,半晌吐不出一个字,干脆别开脸不跟池承徽对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