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既然想坐上那个位置,必然要舍弃旁的东西,这是父皇教导他的。他一直铭记于心。
当晚秦司珩宿在了紫薇阁内,几家欢喜就有几家愁,随着宋侧妃的得宠,她身边儿的人便开始愈发嚣张起来。
两人原本院子就隔着一堵子墙而已,难免遇见。
仗着自家主子近日得宠,他们便时常给蔷薇阁内的人脸色瞧,期间还使了不少小动作。
例如厨房内去提膳遇见了,总是蔷薇阁要什么,他们也要拿,还要先拿去。
是不是冷嘲热讽更是家常便饭。
这一日花莲回来后,神色萎靡,坐在廊下的椅子上闷着不说话。
青柳看出她的不对劲,走过去低声询问,“你这是怎么了,可是谁欺负你了。”
花莲摇摇头,咬着下嘴闷着声音道:“没有,没有人欺负我。”
她眼圈微微泛红,一看就知道哭过了,青柳立刻就知道她在撒谎,语气严肃了几分,“到底怎么了,你这般支支吾吾的不说,我们怎么知道如何帮你。”
青柳的语气严肃,但都是为花莲好,花莲自然也知道,被人关心之下,心中的酸涩委屈更甚,这才断断续续地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。
青柳听了气得攥紧了手,“所以你就让他们这般欺负你?你可知道,他们欺负的不是你,也犯不着欺负我们这些下人,他们踩的,是主子的脸。你这般一直退缩,让别人看了,还当主子怕了她。”
花莲哽咽,拿帕子擦了擦脸,“青柳姐,我怕给主子惹事儿,主子主子不容易,下人们说得难听,主子这般艰难了,我不忍主子为难,为了我跟宋侧妃起了冲突,不值当”
“你真是傻!”青柳拿起手帕细心地给花莲擦了眼泪,柔声宽慰,“你伺候主子这段日子,可知主子性子?主子是那等软弱的人?”
花莲闻言迟疑了一下,才缓缓摇头,“主子不是软弱的人”
相反,看上去柔柔弱弱,娇滴滴的仿佛谁都可以欺负,实则心性坚韧。
“行了,你也别哭了,跟我去主子面前,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一遍。”
隔日,庄子上什么都好,就是太无聊了。
加之大家都分到了不同地方,为了避险,很多地方她是不能够去的。
一开始还新鲜,但几日过去了,该看的都看过后,便也开始渐渐乏味起来。
她手上拿着鱼食,看着湖底的鱼儿成群结队地围绕着在她身边儿,條然轻笑。
然后一挥手,把一把鱼食都撒了进去。
“主子,宋侧妃来了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虞凉月拍了拍裙子站起身,扶了扶鬓边华丽的簪子,明明笑着,眼底却不带一丝一毫的笑意,让人看了只觉得浑身发冷。
宋氏带着几个婢女走过来,虞凉月主动迎上去请安。
“还真是巧了,虞承徽也来花园了。怎么今日不去太子书房伺候了,难道是不想吗。”宋怀颜似乎是格外看虞凉月不顺眼,两人一打照面就话里有话地挤兑。
“宋侧妃这话我不敢当,太子爷如何想,如何安排,哪是我们能置喙的。”
宋怀颜当即闭了嘴,知道自己拿这个说嘴已经是僭越了,冷冷地扫了她一眼,便擦身而过往前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