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够了。”秦司珩语气冷淡地打断她还想再说的话,“这件事就此打住,那宫女自戕实乃大罪,全家抄斩。东宫内能出这种事,日后内外的巡视加强,若是再出现这样的事情,那些巡逻的人,还有一应相关人等,都按罪论处。”
说完,竟有就此揭过此事的意思。
邱承徽更加着急了,那些证据都指向她,太子爷就这么轻飘飘的放过了,那往后
她心头的着急随即就被秦司珩的目光打断了,因为他的视线停留在了一旁的虞凉月身上。
虞凉月始终乖巧地坐在一旁听他们说话,偶尔听到仵作的结论后,脸色便有些苍白起来,坐在那里小小的身影摇摇欲坠起来,看起来好不可怜。
“这件事与你无关你早些回去休息吧,无事不要出门,就在院子内好好待着。”
说完又扭头跟太子妃说话,“望月阁伺候的人太少了,我听赵前说,院内加起来也就四个人,你再拨两个宫女过去伺候吧。”
太子妃看了一眼虞凉月,笑着应承了下来。
眸光内,竟是一丝不满都没有。
虞凉月似乎是有些震惊秦司珩如此的安排,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谢了恩,眼神内都是欣喜和羞怯。
“多谢太子殿下。”
娇娇怯怯的,让人感慨,好一个鲜活的美人儿。
一旁的邱承徽把这一幕都看在眼底,宽大袖口下的手不知何时攥紧了去,心中更是愤愤难平。
若是往日里看虞凉月有两分不顺眼,此刻就是十分,太子妃身份贵重,白氏更是家世不凡,跟太子爷还有旧情,但她虞凉月算什么,不过是一个低贱泥里的下贱人罢了,也想跟她争
宫女的事就跟一阵烟雾似的,很快就在东宫内散开了。
每一日都有新鲜事儿,这件事不过几日,便连婢女们也不再谈起。
望月阁却热闹了起来,调来的两个宫女此刻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,给虞凉月行礼问安。
左边的一个见人三分笑的叫翠竹,右边一个年岁稍大,看起来性子沉稳的,叫花莲。
近来东宫内的下人都收起了对虞凉月的轻视,当然两个宫女也不例外。
家世重要不假,但太子爷的心意更加重要。
“起来吧。”虞凉月脆声叫了起。
两人这才站起来,还是垂首不敢直视。
这两人她倒是不担心,太子妃这个人她十分清楚,不是会在这种地方做小手脚的,或者说,不屑于做。
“既然你们来了我望月阁,日后便要守我这儿的规矩,青柳是我一直带在身边的,你们有什么事儿可以问她,自然,她有不懂的,也会问你们,你们只要好好办事即可。”
她没有像那些主子一样敲打他们,若是起了心思,敲打也是无用,就看日后他们如何做了。
大不了,处理了就是。
她眼神弯弯,看起来笑得一派甜美可人,让刚来的两人都感觉到浑身一松,看来望月阁的虞主子,是个好相处的。
如月阁内,太子妃翻看着账本,揉了揉额头,若有所思地对着身旁的嬷嬷道:“这宫女的事,你怎么看。”
嬷嬷想了想,“奴婢不知,左右奴婢看,应当不是邱承徽能办到的事儿”
太子妃轻笑,“确实不是她能办到的,她那个脑子若是有这般本事,就不会被太子冷落了。不过,”她左手摩挲着面前的茶盏,开口道:“望月阁的那位呢。”
“奴婢瞧着,倒是不像。”
“往往最不像的,说不定偏偏就是呢”她神色一变,“只是我想不出,她是如何办到的。”
“太子妃,奴才找人问了,那虞氏在院子内轻易不出门,更不跟东宫内的下人结交。”
“哦。”太子妃诧异地看了她一眼,“若是果真如此,那倒还真不是她了。”
嬷嬷颔首,“不过无论是不是她,那白氏已经有了大皇孙,此次又再度有孕,若是安然无恙的生下,恐怕与娘娘你”
太子妃眼神锐利的扫了她一眼,“我知道你的意思,但我还不会荒谬到,对一个孩子下手。”
嬷嬷叹了口气,“娘娘,白氏母家虽说不如您,但日后她若是有两个儿子傍身,你就算不为自己想,也要为郡主想一想,白氏那个性子,怕是郡主日后也讨不了好”
此话一出,屋内许久没有了声音。
隔了半晌,太子妃才再次开口,“我知道了。”
宫女事了一段日子,秦司珩却犯了难,白氏怀着孩子不安分,整日里又闹又作,借着由头让他去探望,偏偏这几日宫内不太平,他不胜烦扰。
太子妃他们说不到一块儿去。
邱承徽,他头更疼了,想来想去,连一个去的地儿都没有。
赵前见主子脸色闪烁不定,试探着开口,“主子,不如去看看虞昭训,奴才听下人说,这几日她在屋内闭门不出的,想来之前那件事儿,定然是给吓着了。”
秦司珩脑中想到那个纤细的人儿,指尖摩擦,当即决定道:“去望月阁。”
“诶,奴才这就去通传。”解决了一桩事儿,赵前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。
这几日主子后院都不去了,这会儿总算是想通了。
说到底,还是东宫的人太少了,没瞧着别的皇子的后院内,那美人如云,偏偏他家主子
不说也罢。
虞凉月得到消息后,便匆匆梳洗打扮后来到门口迎接太子到来。
太子走到门口,就瞧见她恭顺地行礼,远远看去,那腰肢纤细得不堪一握。
他眉头紧拧,路过时叫了起,旋即走进屋内。
虞凉月起身,摸了摸手腕上冰凉的镯子,然后紧随其后也进了屋内。
秦司珩难得打量了一下屋内的陈设,刚松开的眉尖又紧拧在一起,“怎么如此简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