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泽没有推辞。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，不到两分钟时间，被甩回来的合同就狠狠砸到了他脸上。
“你怎么不直接写‘我要抢钱’这几个字上去得了？”
袁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他反反复复翻看了那几张纸好一会儿，还是搞不懂陈泽到底是怎么想的。
“所有的收益都归公司所有，就连盈利中的大部分份额也是如此规定，这种条件有哪个游戏制作人会心甘情愿接受呢？”
贪得无厌，他没在饭桌上直接教训你就算不错了！”
虽然对方的举动有些过分，但他毕竟还有些克制，没有当场发飙，这已经是极大的忍耐了。
反正遇到这种合作伙伴，他绝对不会手软，会用犀利的语言将对方说得哑口无言。
不论面对什么棘手的问题，他总是能够用最精准有力的话语击溃对方的信心。
陈泽的脸色愈加阴沉，勉强镇定地说：“他不过是个有点儿想法的高中生罢了，尽管拥有一些独特的创意，但那些想法终究是稚嫩且不成熟的。”
语气中满含轻蔑，“创意尚未成熟，作品也不够专业，若非我的团队支持，这款游戏怎么可能面世？我给了他实现梦想的机会，甚至还出资相助，难道他还真不知感恩？”
他越说声音越大，仿佛在试图让自己显得更有理。
“再说，我又怎能预知他会仔细审查合同条款……”
话里明显有推卸责任的意思。
话音刚落，办公室里陷入了一片死寂。
所有人都静默无声，等待着袁明的回应，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沉默几秒后，袁明被这番话气笑了，认为陈泽的态度和逻辑荒诞至极。
“你能说出这样的话，我真是佩服。”
他冷冷地回道，已懒得再和眼前这个无赖纠缠，随即从文件夹里重新取出那份合同放在桌面上，“合同确实存在改进的空间。我能理解你对利润的追求。但这不代表你可以把别人当作傻子。那小子能走到今天这一步，显然并不是简单角色。”
欺骗新手那一套，在那些初入社会的年轻人面前或许尚可蒙混过关。
然而在这个圈子里面混迹多年的人们，自然不会轻易上当受骗。
“对付新人，或许还能唬一唬，这种小手段根本不起作用。”
“合同完全可以制定得更具诱惑力。适当让步，避免让人觉得不够吸引。只要合同写得足够诱人，再施加些许压力，对方便会觉得占了便宜。”
袁明经营多家公司多年，熟稔于各种商业谈判技巧，懂得如何创造出难以拒绝的合作条件。
但陈泽听着总觉得有些不对劲：“一旦签字盖章，合同就具有法律效力了。到时候在利益方面，我们该如何保证？”
他皱紧眉头，提出了自己的担忧。毕竟这里涉及的资金数额巨大，任何问题都可能给自己带来严重的后果。
“非要等到人没了才想着拿钱？”
袁明自信满满地刚要抬脚，这句话却像是一块突如其来的绊脚石，几乎让他跌了个跟头。
他立刻收住步伐，迅速转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