厄卡尼斯还来不及阻止,所有命运侧的神明皆是有感而发,倪克斯更是派来了分身。
“母神!”厄卡尼斯委屈地投入黑夜的怀抱之中。
祂不是故意的哇,祂只是有感而发啊,法则竟然当真了。
倪克斯温柔地抚摸厄卡尼斯海忧郁的发梢,人畜无害的小家伙儿此刻着急地想要缩回夜幕的庇护里,即便倪克斯细细亲吻着对方惶恐的面颊,也难以止住对方脑海中思绪蜂涌。
诅咒一位神王,还他喵成功了,这里面的因果牵扯大发了。
在厄卡尼斯的理解中,命运包括定数——不可更改的剧本,因果——人的选择与联系,变数——剧本外的存在。
三者相互交缠发展出无数的可能性,所以命运不是一成不变的,但也是一成不变的。
当定数的比例最大,例如消亡,当其他的两项的能量已经保不住你了,定数便成了必然。
而现在,神王更迭显然是定数,但是祂的诅咒,显然加快了这一比重。
以后这一点也会成为影响祂自己的命运的因果比例之一了。
显然,命运的倪克斯也清楚这一点,而且比之厄卡尼斯更明白,这其中的算计。
眸光投向惶恐跪安的塔拉萨,后者娇躯一震,也意识到自己的无心之失酿成大祸了。
这诅咒也有祂的一份力。
倪克斯此刻冷静的神性不断冲刷自我,祂似乎过于和蔼了,竟然连命运的祂都敢算计。
随即,宽慰地摆手示意塔拉萨无碍,“你也是无辜的牵连者。”
“感谢黑夜的宽容,感恩祖母的怜惜。”
塔拉萨哪里听不明白,祂要倒大霉了,而且按照祖母倪克斯的口吻,似乎这一难无法避免,深海的女神顿时与海水一般咸涩。
厄卡尼斯在倪克斯的安抚下,懊恼许久,心想着自己为何会如此鲁莽冲动。
思考理性的光环在额间发亮,情绪的本质再一次被剖析。
情绪之神的祂也会受到祂人情绪的影响,哪怕有自我与净化的神格,但是弱小的神力 ,相较于那么质量超高的原始神情绪显得是不够看。
厄卡尼斯烦躁地抓着头皮,思考着该如何破局。
未来,情绪势必随着众神的壮大而飞速增长,祂总不能去抢夺埃忒尔和赫墨拉的神职吧。
苦恼的祂瘫坐在河边焦黑的冥土上,咸涩哀伤的河流,那是巨人们流过的眼泪汇聚而成的。
灵感一闪而过,厄卡尼斯支起了身板,只是无法捕捉的灵感过于狡猾,以至于又不见了踪迹。
塔拉萨离开冥土前,还想过来跟厄卡尼斯专门致歉,听闻那件事后,厄卡尼斯就把自己关了起来。
在无法掌握诅咒带来的危害前,以防万一。
哪怕连修普诺斯也被禁止用梦境看望对方,巨人们更是再三警告切勿发出动静吸引厄卡尼斯的注意,避免一切厄难的发生。
于是乎,当塔拉萨远远站立支流河面,无声告别的举动,让视力可佳的厄卡尼斯立即发现了踪迹,并发现了灵感的所在。
厄卡尼斯想起了分裂神格的方式,主次支流。
厄卡尼斯欢快地飞奔而来,吓得塔拉萨汗毛一竖,若不是有欢乐轻松的情绪所安抚,祂那双肤白笔直的双腿哪能摁耐住想要疾驰的冲动。
此时厄卡尼斯的力量实在太过于强大了,那只能依附在周身的滔天情绪,随意奔走间,就可以让生灵不可控制地沾染情绪,陷入无法逃脱的漩涡而做出一系列匪夷所思的行为。
冥土单一的植草收到情绪的影响开始摇摆花叶,哪怕花叶凋零,还有不死的恶魔不断争斗,演化出了后来的嗜血本能。
“咸水的塔拉萨啊,你知道如何将海水分流吗?”厄卡尼斯长翘的睫羽下,明亮的双眸爆射着无尽的期待,欢快雀跃的情绪使得空气中仿佛出现了无数挠人的羽毛,勾动着塔拉萨发痒的心,缓过神来间才注意到厄卡尼斯的近身与疑惑。
“你走神了,塔拉萨。”
“啊?是嘛!”连忙收敛自我的塔拉萨,神性在周身形成防护,保持冷静的神性,开始询问厄卡尼斯详细的方案。
深入交流的两人开始了试验,伴随着海水女神的发力,冥界也开始出现了一条条咸水河。
冥界河流的出现为生命的创造再一次提供了机会。
只是碍于黑暗无形的特制,导致黑暗的精灵大多是没有自我意识的,哪怕厄卡尼斯注入了自我的神性,也会被冥界本身的特性所磨灭。
唯有染上神明的特性方才有可能。
于是乎,厄卡尼斯再一次想到了大地的血脉,百臂和独眼迷惑地看着兄长提出的古怪要求。
硕大的脑袋连忙拒绝,祂们都多大了,怎么可以哭呢。
又不是小孩子了呢。
拥有男子气概的巨人们最后被修普诺斯的梦境所迫害,梦里的祂们吃不饱穿不暖,无尽的时间里只有冰冷的黑暗陪伴。
甚至为了保证产量,修普诺斯还报复性地恶搞了对方一波。
看着眼前宽阔的河流上浓郁的悲伤情绪,迫于巨人们的武力,盘坐的修普诺斯歉意地缩着脑袋偷笑。
塔纳托斯笔直的护卫在旁,表示祂绝对没在梦境中看见巨人们脱裤子打屁屁的行为。
对于弟弟们的秘密,厄卡尼斯没有过于深究,现在条件构成了。
祂也将尝试分裂神格的行为,哀叹的河流最适合承载祂七情之哀的神性。
为此埃忒尔和赫墨拉也前来掠阵,当厄卡尼斯忍住了分裂神格的痛楚后,众人迫切的目光看向平静无波的河面。
伴随着哀之神格的缓缓融入,数之不尽的哀愁自四面八方缓缓注入,漆黑乌亮的河流开始在大地——冥土深渊流动。
法则雀跃承认了这一伟大的构思,河流的概念有了初步的概念。
塔拉萨也第一次尝到了母神口中的天上掉馅饼,那属于冥土之河神的神职,让祂可以随意出入海洋和黑暗。